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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尔晴,你死的一定很不甘心

论适配性重生

  第一百零七章

  她弄错了?

  顺嫔瞳孔缩了一下,美眸中潋滟出盈盈水光,两弯翠羽逐渐凝结到一起。

  是自己确实弄错了,还是令妃在欲盖弥彰?

  不对,不对,她摇摇头。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皇上认为是,不就行了么?

  想通这一点,顺嫔心中的那一点惊疑和犹豫便全都没有了。

  我可怜的巴拉木,阿纳很快就会为你报完仇来陪你,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涌现出无限的悲凉。

  晚上,乾隆来顺嫔宫里,看她正在绣什么东西,便问:“朕的沉璧这是在干嘛呢?”

  ‘沉璧’,‘沉璧’,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顺嫔之美宛若水中玉璧,纯真又无瑕,所以皇上为其赐名‘沉璧’。

  “皇上!您怎么来了?”顺嫔显得很惊喜,娇羞的情状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动人:“沉璧还以为……”

  “以为什么呀?”

  顺嫔杏眼流波,娇憨中又透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皇上还没有和令妃姐姐和好吗?今日若不是皇上有意相助,沉璧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她眼光颤颤,惊慌从美眸里一闪而过,眉睫无措地阖动着,无辜又纯洁,好不让人怜惜。

  “但沉璧知道,皇上真正想帮的是令妃姐姐,所以沉璧就当了一回成人之美的君子,令妃姐姐那么聪明的人,一定能知晓皇上的良苦用心的,我还以为……”

  顺嫔抬眸看向乾隆,惊慌和无措慢慢变成似水的柔情,满满的爱意仿佛都要溢出来一样。

  她故意再次在此处停了下来,引乾隆自己去遐想,而她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事实,至于听在他们耳朵里会变成什么意思,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毕竟,从头到尾,她都是出于好意。

  顺嫔的话在乾隆心中掀起阵阵波澜,但他一点都未表现出来,而是调笑地伸出手刮了刮顺嫔的鼻子:“还说呢,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去蒙骗太后,害得朕不得不成了你的帮凶!”

  他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一个字不提另一个人,更是主谋的那一个人,很明显是在赌气,顺嫔最懂的就是男人,也就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不好。

  “我……皇上,我……”

  她故作委委屈屈,不去辩解。

  “好了,朕又没说怪你。”乾隆握住顺嫔纤嫩的柔荑暧昧地抚摸着:“爱妃还没回答你这绣的是什么呢?”

  “槐花呀?皇上看不出来吗?”

  乾隆表情一滞:“这枝槐花长得可真够别致的。”

  “皇上取笑人家!”

  顺嫔翘起嘴,佯装生气:“人家都没做过这个,特意为皇上学的,手指都扎疼了,皇上竟然还笑!”

  “扎哪儿了?可严重?”

  乾隆大受感动,忙拉起顺嫔的手仔仔细细地翻看着,果然看到她手指上被戳出了好几个红点,他让人取来玉肌膏亲自为顺嫔上药,边涂边说:“不会让宫女绣就好了,朕又不缺这些东西,伤了爱妃的手心疼的是朕。”

  “我在令妃姐姐那里看到这个图案的帕子,觉得很好看很喜欢,我想皇上也应该会喜欢,所以就想亲手为皇上绣一个扇套,已经快绣好了,皇上可不能嫌丑。”

  “不嫌弃,不嫌弃,爱妃绣的,朕天天戴在身上,好不好?”

  乾隆把顺嫔抱入怀里,在她颊边落下一吻,宫女、太监见了,便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一夜,被翻红浪。

  皇上对顺嫔的荣宠愈盛,连太后也为其撑腰,顺嫔一时风头无俩,好不春风得意,相比之下,她的好姐妹令妃就暗淡了许多。

  宫人们所期待看到的姐妹翻脸的戏码却并未上演,反而,顺嫔还搬进了令妃的杏树园与之同住一殿,这样的发展着实令人大感迷惑。

  且不论众人对杏树园的情形如何好奇,魏璎珞在顺嫔身边意外地看到一个人,差点就真出现了众人引颈而望的那一幕。

  “怎么会是你?”

  “令妃姐姐认识琥珀?”

  顺嫔还从未看过令妃如此明明白白地表现出对一个人的厌恶,很是吃了一惊,而她那丝毫没有佯装痕迹的惊讶也让魏璎珞打消了几分疑心,她点了点头,恢复成以往的不露声色。

  “前几日,造办处送来几套首饰,其中有支点翠嵌珍珠宝石花叶蝶纹簪我很喜欢,便是她打的。”顺嫔对魏璎珞如此表现非常感兴趣,试探着询问:“我见她梳头的手艺也挺不错,就把她留下了,可是有何不妥?”

  魏璎珞不接她的茬,只说:“顺嫔妹妹不介意我和故人叙一下旧吧?”

  “姐姐若是喜欢,我可以把这个宫女让给姐姐的。”

  “我向来不夺人所好。”

  魏璎珞顿时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真是个意外之喜,看来这个小宫女与令妃之间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故事,顺嫔笑了:“既然如此,琥珀,今日不用你伺候了。”

  说完,便带着其他人收拾去偏殿去了,而魏璎珞也挥退所有宫女、太监,回了其所住的积善堂,琥珀一改往日的嚣张,毕恭毕敬地跟在她后面。

  “你为何没有出宫?”

  魏璎珞看着堂下跪着的琥珀,想起很多往事。

  琥珀比明玉晚两年进宫,也就比她早几个月进长春宫当了二等宫女,也许是觉得被她抢了大宫女的位置,琥珀一直怀恨在心,明里暗里地为难她。

  后来,她当了妃嫔,不计前嫌,将之和珍珠、玛瑙她们一并要到延禧宫,琥珀却仍不知悔改,觉得跟着她没前途,就处处不敬。

  魏璎珞当然不可能惯着琥珀,略施小计就借皇上的手把琥珀贬去了辛者库,再后来,琥珀受不了劳累,就用尔晴逼死皇后娘娘这个消息换取了可以留在延禧宫的机会。

  只不过,那之后,延禧宫再次成了冷宫,她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去了圆明园,琥珀没有跟着,她也不想带琥珀去,等她再回延禧宫,没看到琥珀,便以为她已经出宫了。

  所以,琥珀是个比尔晴还令魏璎珞觉得讨厌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可不信琥珀会安安稳稳的留在宫里,魏璎珞不得不怀疑琥珀再次出现在她身边的目的。

  “按理来说,你早几年就到年龄出宫了才是。”

  魏璎珞冷眼斜睨到琥珀又给她磕了个头,带着十一分的谦卑回话道:“奴才的父母早就没了,除了宫里奴才也没地方可以去的,奴才曾经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令妃娘娘,奴才真的知错了,只求娘娘大人有大量,给奴才一条活路。”

  琥珀咚咚咚又连叩了三个响头,个个都是五体投地的大礼。

  “你不必求我,”魏璎珞仍旧冷着张脸:“你又不是我的宫女,我岂能越权管你?”

  一听这话,琥珀瞬时喜上眉梢:“奴才叩谢令妃娘娘!”

  叩完头,她便准备走,刚拉开门,就被叫住了。

  琥珀回头去看那位坐得笔直的令妃娘娘,被那幽幽的眼神看得寒毛一竖:“令妃娘娘还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

  “你应该清楚,有些事儿若是抖出来,你肯定会是第一个死的人。”

  似威胁,似警告。

  话落,魏璎珞哼出了个轻飘飘的笑。

  琥珀不禁觉得在魏璎珞的视线下什么都将无所遁形,她打了个冷战,慌忙回道:“娘娘放心,奴才自当惜命。”

  回到宫女围房,琥珀整个后背都湿了,她本以为顺嫔很快就会召见她问些事儿,可没想到,顺嫔却一直无动于衷,就好像真的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梳头、侍奉其洗漱,端茶上点心……

  日复一日,直到。

  “傅大人,真巧。”

  琥珀跟着顺嫔在福海边绕来绕去,她分明看到顺嫔远远瞧着忠勇公的身影就迎了上去。

  难不成,顺嫔娘娘也倾心于忠勇公大人?

  “听说您带小少爷去苏杭一带走了一趟,玩得可开心?”

  “见过顺嫔娘娘。”

  傅恒行礼,完全不似顺嫔的热情,只回了她‘还不错’三个字。

  他的注意力更多是在顺嫔身边新换的宫女身上,他觉得应该是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顺嫔心中恼怒,却不得不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换了话题又问:“福小少爷还没散学?”

  “是的。”

  “我看大人似乎有事要忙,沉璧就不打扰您了。”

  她又拿出那条绣着槐花的帕子,在傅恒面前甩了一下,果然引来沉沉目光,甚至还主动跟她说起话:“顺嫔娘娘这帕子上的绣样很特别?”

  “大人也觉得好看吗?我在令妃姐姐那儿一见到就心生喜欢,便也学着绣了一方。”

  顺嫔说完就发现傅恒看向她的眸色更深了,却不是她原先以为的那种,而更像是非常确定的洞悉了她在说谎的不屑,以及带着探究的审视。

  她便明了,原来真是她弄错了,不过也没关系,不妨碍她故技重施,同时,她也清楚,此番她这么做一定会引起傅恒的怀疑,所以,她必须得加快动作了。

  “傅恒是男子,对这些个绣花、绣蝶的并无特殊喜好,刚刚也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倒也是呢。”

  顺嫔用帕子捂着嘴娇声一笑。

  两人又行了个拜别礼,便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走远了。

  走了会儿,来到个亭子下,那是从洞天深处出来往圆明园外走的必经之路,顺嫔瞟了瞟琥珀,盘算着时间,应该快了。

  没一会儿,她便看到了那个瘦瘦高高,甚肖其父的身影,于是,她换了个方向坐下,背对着来人,顺便遮住了琥珀的视线。

  “我看忠勇公的神情,好似认识你似的?”

  “应该只是觉得奴才眼熟吧,奴才从前在长春宫待过,不然,像奴才这般卑微鄙陋之人怎么会入的了那位大人的眼?”

  “哦,那谁能入的了呢?”

  顺嫔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甚至还微微抬高了。

  她相信‘忠勇公’这个名字定能引来她想引的人,至于旁的人,那个聪明的孩子也一定懂得怎么处理。

  “这……”琥珀踌躇着要不要答。

  “你既选择跟了我,就得证明你是个有用的人,否则,我留着你干什么?”

  顺嫔要用琥珀,自然会把她的底查个清楚,她虽是才刚进宫,根基不稳,但查个宫女也不会太吃力。

  打一巴掌就得给个甜枣,顺嫔便又道:“不过你放心,做了我的人,我便会罩着,自不必再担心会得罪谁。”

  琥珀瞬间来了精神,立刻跪下来连连表忠心道:“那娘娘想问什么?只要奴才知道的,定会毫无保留地禀于娘娘。”

  “刚刚忠勇公对我这帕子上的绣样好像很感兴趣,你可知道原因?”

  “听娘娘说,那花样是跟着令妃学的,奴才大概能猜到。”

  顺嫔故作惊讶:“和令妃姐姐有什么关系?”

  “令妃和忠勇公之间早年有一段情,还曾送过一个香囊给忠勇公当做定情信物,想来便是和娘娘这帕子上的花案一样,所以忠勇公才会……”

  琥珀不用再说,顺嫔已然了解:“如此说来,忠勇公倒是个长情的人,不过,做他的妻子可就不幸了。”

  这个问题,她不好答,琥珀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听说忠勇公夫人以前也是长春宫的人?”

  “是的,她曾是先皇后身边最受信任的大宫女,但后来,就不是了,被人取而代之了。”

  “也是令妃吧。”

  顺嫔忽然变了态度,让琥珀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做奴才,做妻子都输给了同一个人……”顺嫔站了起来,一副很可惜的口气:“真可悲,不被爱的人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喜塔腊氏尔晴,是叫这个名字吧?

  我想,你死的一定很不甘心。

  她顺势用余光扫了一下,很好,那个孩子都听到了,顺嫔勾勾唇,又抛出一枚重弹:“我还听说忠勇公夫人死的那天正好是先皇后的冬祭,琥珀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琥珀觉得顺嫔好像根本不是在问她,她不知道自己还用不用回答。

  “别慌,我就最后再问你两个问题。”

  她说要问,却并没给琥珀回答的机会。

  “你猜,这会不会还与令妃有关?”

  “不知道这一切忠勇公大人清不清楚呢?”

  琥珀愕然,她怀疑,不,是肯定,顺嫔早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顺嫔却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回过头,还能隐约看到个快步走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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