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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尔晴,她哪里有一点可以称得上贤的

论适配性重生

  第九十四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九月下旬的一天,午后,突然下起雪来。

  柳絮般的雪花片儿随风飘扬,落在地面、墙头、枝上,簌簌地下了半个多时辰,天地间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黑窗棂,白玉阶,红柱绿瓦,廊顶卷草团花纹的花牙子是亮亮的宝蓝色,角落里一株乌玉羽梅疏枝横斜,姿态婀娜,宛若少女亭立,这样的美景落在如意馆的师傅手里便是一幅幅偃仰姿纵,疏枝累蕊的雪梅图。

  圆明园里的如意馆就设在洞天深处最北角的一间小院内,这里汇集了当世最顶尖的一批画师,乐学堂的学子们今日就都来到馆里观摩学习名师作画。

  书画这两科,书法嘛,见字如见人,别的不说,单单写奏折你字写得比别人好看些,皇上对你的印象也会不自觉好点,而画艺则就完完全全属于兴趣爱好了。

  因此,那些个八九岁的孩子,除了一两个真爱好此道的,余下大多都把这课当做放松之用,随便敷衍着画两笔了事,就连最用功的永璂也只比别的人认真那么一丢丢。

  其他师傅们看到这种情况,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郎学士不同,在他的课上,画得差没关系,但是得用心。

  郎学士郎世宁乃如意馆总画师,是个深眼窝勾鼻子的外国人,在中国待了四十多年,他也入乡随俗活得越来越像个中国人了,但相较于含蓄蕴藉的东方人,有时他的一些做法……怎么说呢,还是显得直接了点。

  而且,郎学士在画画上面真是有极大的热情,一画起画来能画上好几个时辰,皇上非常欣赏他,隔三差五就会来如意馆看他作画,也就会顺道问问他对皇子们的评价,所以,郎学士的课是没人敢不认真的。

  见外面下雪了,郎世宁便以‘雪景’为题命学生们作一副画,并说如果脑中无图画不出来,可以去外面观摩一刻钟再回来,或者直接在外面写生,未正一刻之前交上画作即可。

  圆明园里处处是景,学生们三五成群地往湖山在望、曲院风荷、澡身浴德等处走,福康安并不擅长作画,自然不能凭想象就能画出幅画来,被同样不擅长此道的永璇拉着出了门,沿着福海一直向北往望瀛洲亭走。

  “福康安,你最近怎么了,成天拉着个脸?谁欠你钱没还怎么着?上次喊你去摔跤也不去,你是没看见永璋他们,赢了我们一回,得意成什么样子!”

  也就只有永璇能从永璋那么好脾气,性格宽厚,仿佛永远不会生气的人的脸上看出‘得意’的表情来,福康安和永璋几人的关系也不错,因而对永璇后面的话并未做回应,只说了句:“我没事儿。”

  永璇肩一耸,眉毛扬着,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信你个鬼’五个大字。

  他不信,福康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直至到了地方,架起画板,才闷闷地回道:“只是觉得没意思罢了。”

  “也是……”永璇挠挠头,也架起画板:“总赢确实没意思。”

  成功把福康安的话理解成了完全不同的意思,福康安也没再解释。

  望瀛洲亭背山面湖,四周松柏环立,茂密的枝叶遮挡去些风,比别处暖和,视野也开阔,对岸山鸟花林,白雪霏霏,挺适合入画。

  跟着他俩的小太监们为两人支起高凳和小案桌,一一摆上笔墨、颜料,又去前面的深柳读书堂取来炭炉放在两人身旁以供取暖。

  永璇呵了呵笔,沾上墨在画纸上画出道连绵的山峰,边画着边说:“不过,后天,我约了五哥、六哥他们打马球,你可不能不去啊。”

  福康安停下笔,抿了抿唇道:“你自己去吧,我去不了,过几天是我额娘生忌,我已经向师傅们告过假要回家一趟。”

  “那算了,下次再说吧,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永璇没说的是永琪永瑢他们是看在福康安的面子上才同意带他一起玩的,没办法,年龄摆在那里,谁让现在他们中只有福康安的马术能驾驭得了骑马的同时还能够击鞠,至于永璇,他不贪心,可以当个守门的他就满足了。

  从前永璇还会妒忌福康安,后来他想开了,有的人就是天纵之才,旁的人望尘莫及,再妒忌也没用。

  当某个人只比你厉害那么一点,你觉得自己努努力就能赶得上甚至超越他,可能还会不自觉产生嫉妒心,而当他比你优秀得多的多的时候,你便会意识到有些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填补的,何况这个人比你优秀的同时还比你努力,你对这个人大概也只会剩下膜拜和敬佩了。

  当然,永璇能这么快想开也有赖于嘉贵妃对他有意无意的引导,对金佳氏来说,那些传言是真是假,都不影响福康安的身份已经注定是大臣之子,而这样一个文韬武略的人才不去拉拢反去得罪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所以,金佳氏很乐意看到永璇与福康安交好。

  永璇倒想不了那么复杂,虽然皇家子弟要比平常人家更容易接触到尔虞我诈,更早熟,心思更重些,但,毕竟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心思再重又能重到哪里去呢?

  不论以后如何,至少,此时此刻,坐在福海边画画的两个人,之间的友情是真实而诚挚的。

  “福康安,你画错了!”永璇无意间一扫,看到旁边福康安画的画,不由焦急地提醒道:“你怎么画了枝海棠,冬天可没有海棠花。”

  便见福康安手下,整张宣纸被淡墨晕染,其他什么都没有,只在画的一角斜伸出枝海棠,或含苞吐萼,或灼灼大开,掩在绿叶间,堆了雪的花梗,仰抑着往上,莺飞欲起,宛然欲活。

  这幅海棠图,福康安画得是真好,只是……永璇看了眼怀表,说:“现在还有时间,你赶快重画一张吧。”

  “冬天是有海棠的。”

  福康安喃喃低语,垂着眸子为画中的花添上最后一抹胭脂红。

  “冬天有海棠吗?”

  永璇开始怀疑起自己。

  “海棠是我额娘最喜欢的花,所以有花匠特意为我额娘培育出了一种四季都开花的海棠。”

  “原来是这样。”

  神经大条如永璇也看出了福康安情绪不太高,他不再说话,安静地画着自己的画。

  待他画完以后,福康安已经静静地坐了许久,也静静地看着他画的那枝海棠看了许久。

  “走,去交画吧。”

  直到永璇出声,才把失了魂似的福康安喊回神,永璇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开口,问福康安前几天因为何事教训了班奴才。

  如果是那些奴才惹着他了,打骂一顿出出气不就行了,再不济就全部调走,眼不见为净,换一批来,这宫里头难道还缺听话的奴才不成?

  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又想了下,永璇决定说点高兴的事活跃活跃气氛:“福康安,你这次的画画得比以前的可强多了,肯定能得个好名次的!”

  确如他所言。

  从前,福康安的画大多都是‘乙等’或是‘乙下’这样评分,一般排中间靠后,这次,他破天荒地拿了个‘甲等’的好成绩,仅排在多罗醇郡王弘景四子永恰之后。

  永恰继承了其父之才,于画艺上十分有天赋,在乐学堂几个班十多个学子里属于一骑绝尘的存在。

  评改完交上来的画作,郎世宁照例夸奖了一番永恰,然后,着重点评了福康安的画。

  “福康安的海棠图虽笔力稍显稚嫩,布白过多……”郎世宁拿着小教棍指着画纸斜上方的留白道:“若是在此处加上句款题或者……”他把教棍往下方挪了点:“在这里再添上一枝,就会好很多。”

  “但此幅画优点亦很显著,画中的海棠花设色浓淡适宜,枝梗姿态生动,整幅画融入了非常强烈的情感,意蕴极美……”

  他举着画慢慢走到福康安座位旁,脸上挂起和蔼的笑,虽然大部分都被他那浓密的大胡子遮住了,但他的声音也还是很慈祥的:“想必,这幅画你一定是为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画的吧?”

  “是我额娘。”

  福康安的话小得几乎听不见。

  “哦,母爱!”郎世宁了然地点点头,情绪一下子高亢起来:“母爱是世上最伟大的爱,值得最美的话语去赞美!我猜,你的额娘一定是个像海棠花一样的女子?”

  福康安没有回答。

  若是从前,福康安肯定会觉得与有荣焉,然后幸甚至哉地向众人夸耀他额娘,然而,现在的福康安却开始有了疑惑。

  “我额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乾隆被福康安这个问题问得懵住了,他从尚书房的师傅那里得知福康安告了三天的假,原想问问福康安何故要请那么多天,若是为了喜塔腊尔晴的生忌,那天早些散学便可,请三天不免影响课业,乾隆自然是要过问的。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就先被福康安的态度伤了下心。

  大殿里,福康安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恭敬中透着疏离:“奴才福康安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见是为何事?”

  “康儿怎么这么见外,皇……姑父不是说过,以后私下你自称康儿,叫朕皇姑父就行了吗?”

  福康安又叩了个头,小脸上满是执拗:“祖宗礼法不可不守,从前是奴才太过逾矩了。”

  乾隆心里明白,福康安如此必是因为那些传言,他不由得有点后悔,之前那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福康安坚持,乾隆只好略过这个话题,刚准备问他非要请三天假的缘由,又被福康安抢了先。

  “皇上,奴才可以问你个事吗?”

  之后,他就问出了那个让乾隆尴尬不已的问题。

  喜塔腊尔晴是个什么样的人?

  乾隆从未想过。

  善妒?恶毒?满心算计?惯会装可怜?

  总不能和福康安这样说吧?

  乾隆更不能说的是,提到喜塔腊尔晴,首先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是她那张媚意十足,极具蛊惑力的脸。

  喜塔腊尔晴,貌美是真貌美,内里不堪也是真不堪,这样的女子也只有那张脸值得一提了,乾隆如今是真的后悔当初给她和傅恒赐婚了。

  娶妻娶贤,她哪里有一点可以称得上贤的?

  生前极力在他面前败坏傅恒的声誉,死了还让自己的儿子担上父不祥的名声,背主负恩,红杏出墙,设计爬上他的床,令他做出愧对皇后的事……

  桩桩件件,都让乾隆厌恶至极。

  只是,这些的这些,都不好告诉福康安,乾隆只能明知故问:“你额娘是什么样的人,你阿玛没讲过?”

  “阿玛他几乎从不跟我说额娘的事。”

  福康安落寞地低下头,过了会儿,才又带着些希冀问:“所以,皇上,你能跟我说说吗?”

  “额娘才逝去三年,可我对她的映像却已经开始模糊了,我记得她对我温柔地笑,却记不起她笑起来的样子,我记得她会笑着哄我睡觉,却记不起她说话时的语气……”

  乾隆被福康安的话带着回忆起从前的喜塔腊尔晴,可惜,再怎么想,其实也没有多少记忆。

  映像里,她总是穿着老气横秋的颜色,梳着老气横秋的发髻,说着老气横秋的话,初时看到她的脸而提起的那丁点兴趣一下子就没了。

  想了又想,还是乏善可陈。

  “你额娘泡茶的手艺尚可……呃,嗯,应该算是很不错。”

  许久,也只说出这一句。

  一直候在旁边的德胜忽然道:“皇上,小春子从前是长春宫的人,他或许比较了解忠勇公夫人。”

  乾隆的目光顺势落到小春子身上,小春子忙上前一步跪下,有些为难:“奴才是八年十月才进的长春宫,那时夫人已经出宫嫁入富察府了。”

  福康安脸上露着失望,乾隆也有一点。

  “不过,奴才确实知道一点,长春宫也没人不知道……”小春子抬头,在面前几个人或是好奇或是期待的目光里缓缓说道:“夫人她,特别怕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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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碎碎念:

  说真的,我从没觉得剧里说尔晴一开始就‘坏’能说服我,而且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剧里的人都认为尔晴是害死皇后的罪魁祸首。

  在我看来,她最多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没有她,皇后都会死,要说真正害死皇后的人,我觉得是皇帝,可魏璎珞打着为皇后报仇的旗帜,却跟皇帝恩恩爱爱,让我很不能接受。

  我不喜欢魏璎珞,但也不讨厌她,比起其他特傻白甜玛丽苏的女主,她除了光环亮点,其他的没多大问题。

  如果魏璎珞真的能搞死有份害皇后的所有人,那我会喜欢她,但她没有,真正算被她搞死的也就一个尔晴,继后、纯妃的倒台跟她没多大关系,最重要的是,乾隆屁事没有!(当然,也不是说我就讨厌乾隆,我也不讨厌他)

  私以为,尔晴最大的错就是对青莲做得太狠了,青莲有小点问题,但真不应该是那么惨的结局。

  另外想说的一点是关于傅恒什么时候知道福康安是他亲生的,估计还要几章才能写到。

  因为如果不把福康安对他的身世,得知从前尔晴和傅恒间发生的事的变化写清楚点,之后他跟傅恒翻脸就会显得突兀,所以,大家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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