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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尔晴,你在对着谁笑

论适配性重生

  第六十四章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一只手伸过来,洁白的手腕上戴着只碧绿的玛瑙镯子,女子念着纸上的诗句,称赞道:“夫君的字银钩玉唾,洒落飘逸,真是写得越来越好了!”

  “夫人,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傅谦搁下笔,看向来人,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你肚子大了,得多加小心知不知道?”

  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温柔地笑着:“又不是第一胎了,就几步路而已,我看今夜风大,所以来送件大衣给你,免得着凉了。”

  “如此,便多谢夫人关心。”傅谦接过大衣放到一旁,扶着女子走到茶桌旁坐下,然后握着女子的手搓了搓,又倒了杯热茶递到女子手里,道:“暖暖手吧。”

  他则走回书房那头,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下,边收边道:“我马上扶你回去。”

  女子摇了摇头,喝了口热茶,说:“还早,我白日里睡得多了,现下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听了女子的话,傅谦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在女子身旁坐下,问道:“可是整日在屋子里待着太闷了,再忍些时间,等孩子生了,你养好身子,到时天也暖了,我陪你去什刹海看桃花,可好?”

  女子抿唇一笑,道:“夫君误会了,其实伊兰是觉得夫君近日似乎心情不太好,所以才……”

  傅谦一愣,随即笑了:“原来如此,是我的不是,让夫人担心了,不过,我并无……”

  “伊兰明白夫君之意,但夫君无需掩饰自己,其实我能理解,伊人虽已逝,但感情又岂是轻易可以释怀的?自我嫁与夫君以来,夫君对我爱重有加,我都明白的,所以夫君不必担心我会因此而介怀。”

  伊兰知道在自己之前,傅谦有个未婚妻,比他小一岁,十四岁女方落选后两人便定下了亲事,只待傅恒十八岁便与女方完婚,可惜,成亲前一年,女方的生母急病而逝,不得不在家守孝三年,傅谦与女方的婚期也就随之推迟了三年。[1]

  长幼本有序,但也不好因此而耽搁了下面的弟弟,加上有皇上赐婚,傅谦的弟弟便先于兄长成了婚,这也不算坏了规矩。

  毕竟婚期早已定下,只差把人迎进门而已,然而,好事多磨,在三年之期将满时,女方在一次意外中不幸罹难,傅谦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下来,这之后,傅谦多年未娶,足可见他对他未婚妻的情深意重。

  伊兰与傅谦算是同病相怜,她的未婚夫本是绿营一五品守备,战死在了瞻对之役中,她虽未嫁,却也顶了个不祥的名声,再嫁成难,伊兰本以为自己这一世要常伴青灯古佛了,没想到富察家会托人上门求娶。

  就这样,她嫁给了傅谦,婚后,日子过得不说琴瑟甚笃,也算和和美美,是以,伊兰已经很满足了。

  妻子的话让傅谦很是动容,他握住自己妻子的手,娓娓说道:“我并非放不下,只是有些许触景伤情,她是个命苦的女子……”

  伊兰为傅谦伤情所感,心中也叹道,身为女子,在这世上,本就是受苦的,能有一个未婚夫在其去世后长久地思念她,也算是幸运了。

  “想必,让夫君这般怀念的姑娘一定是位很好很优秀的姑娘。”

  瓜尔佳伊兰真诚地感叹。

  傅谦一愣,想说什么又笑笑,没说出口。

  只说道:“她是个很执着的人。”

  或者更应该说是偏执,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是自他成亲之后,他和她隔了很久很久的一次相见。

  她托人送信给他,求他帮忙。

  “你要进宫?”

  尔晴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听过最近宫里有人传的一些流言蜚语?”

  傅谦点头,他知道,是关于康儿的,宫里有些人私下里在传,皇上之所以对福小少爷那么好,是因为福小少爷是皇上的私生子。

  只是傅谦不解,这事儿尔晴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你病了?”

  这三年来,除了每年元旦和去年老夫人的七十寿诞,尔晴没再回过老宅,整日待在府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据说是因为她身体抱恙,大夫叮嘱她要好好养病,不适合出门也不适合见客。

  但傅谦清楚,这一切都是粉饰太平之举,傅谦派人查探过,其实是他九弟将尔晴拘在了府中,不许尔晴出门也不许外人去看望尔晴。

  在今天之前,傅谦一直认为那是假的,可今日相见,他能看得出来尔晴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我去劝劝九弟,让他……”

  这一刻,傅谦真的很愤怒,他知道尔晴曾做过许多错事,也知道他九弟不喜欢尔晴甚至厌恶尔晴,但他怎么也不应该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如此无情无义!

  却被尔晴拒绝了,她说傅恒只是对她不闻不问而已,除了不能出门,她的一切待遇并没有变。

  傅谦只好说:“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他顿了下,加了句:“否则又怎么照顾康儿呢?”

  尔晴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有着他看不懂的决绝。

  傅谦便转了话题,问她为何要进宫。

  “我不能让康儿因为这些污言秽语受到伤害。”

  “可,你又能做什么呢?”

  流言难止,人言之所以可畏,是因为人们从不在乎真假,而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并不重要,比不过他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

  傅谦想劝尔晴不要做无用功,对于这些风言风语,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不予理会,但尔晴却抢先一步开口堵住了他的话。

  她看着他,虽然突然,却很诚恳:“小八嫂是个好妻子,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我知道。”

  “一直以来,你帮我良多,我欠你声谢谢,也欠你声对不起,我利用了你,还反过来怪你,真是不可理喻……”

  那天,尔晴反常地说了许多反常的话,他本应该早点察觉,本应该阻止她,可惜,他太后知后觉了。

  傅谦心里很难受,他担不起她的那句谢。

  “夫君不必太过伤怀,那位姑娘一定也不愿见到你这样的。”见傅谦神情不对劲,伊兰用手轻轻拍了拍傅谦的手背,试探性地问道:“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

  “你真的想听?”

  伊兰懂自己夫君什么意思,便说:“夫君放心,我不是在说反话,是真的想听。”

  傅谦笑笑,然后摇了摇头,说:“其实,我和她之间并没有多少接触,也没什么故事可说。”

  只有一个应该永远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两个疯狂的人一时疯狂犯下了个疯狂的错。

  见状,伊兰也没再追问,虽说傅谦与那姑娘有婚约在身,但想来,要见面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就像她与傅谦成婚前甚至素不相识,从未谋面,好在,掀开盖头后,她的夫君正是她所喜欢的样子。

  望向妻子看着自己满怀爱意的眼眸,傅谦缓了口气,郑重道:“但是,她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伊兰问。

  “就是,珍惜眼前人。”

  傅谦倾身在妻子额上印下一吻,伊兰羞涩地笑了。

  跳动的烛火映衬她的笑容,很暖很暖。

  屋外的风声渐大,吹动着一扇未关严的窗棂开开合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傅恒从恍惚中回过神,看着福康安疑惑的眼神,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康儿,这画像是谁画的?”

  福康安正要回答,傅恒却又打断了他,说:“算了,康儿,你不用说了。”

  搞得福康安有点莫名其妙。

  然后,他就再次看着墙上的画像愣起了神。

  福康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阿玛看着他额娘的画像出神,便也学着傅恒的样子定定地看向那副画。

  画像上的女子身着一袭海棠花色的常服,迎着微光款步姗姗地走在廊下,她略倾身子回过头,眉眼弯弯,就好像在对着看画之人笑一样。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生动,栩栩如生。

  喜塔腊尔晴,你在对着谁笑?

  傅恒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有个女人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怨愤的,讥讽的,不屑的,冷漠的,最后定格的是一张满含欣悦和期待的脸。

  凤冠下,女子轻抿红唇,然后一点点弯了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带着几分羞涩,连眼睛眉毛都仿佛透着笑。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变了,轻蹙着眉头,目色哀哀,似泣非泣,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什么。

  傅恒的心猛地痛了一下。

  他回神,看到福康安拽着他的袖子喊他,便问:“怎么了?”

  说话时,傅恒的眼神不自觉地避开了那副画,专注地盯着福康安的脸,却忽然发现,福康安也有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像极了喜塔腊尔晴。

  傅恒怔了怔,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奇怪,许是为了验证什么,他把脸扭向那副画。

  “阿玛?阿玛?”

  直到福康安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如梦初醒地问道:“啊?什么?”

  福康安扁着嘴,泫然欲泣:“阿玛,我好想额娘啊,你是不是也在想她?”

  “啊?这……我……她……你额娘……”

  傅恒站在那里,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福康安解释,想和想念是两种不同的情感。

  不可否认,很多时候,他确实会想起喜塔腊尔晴,但,傅恒很清楚,那只是想,不是想念。

  追忆往昔是每个人都不自觉会做的事,不论曾经是好是坏,都是他真真切切经历过的,无法逃避也无法磨灭。

  而,这一切他无法和福康安言明,现在的福康安大概也不会懂。

  于是,傅恒支支吾吾,期期艾艾,最终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过,福康安也没在意,在他心里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阿玛,又转过头去看画像上的额娘,有些难过地说:“我喜欢八伯父画的额娘,不喜欢画师画的额娘。”

  八哥?

  这个名字并没有让傅恒太过惊讶,其实,在看到画像的第一眼,画的用笔、用墨、敷色,就让傅恒猜到了画是出自谁手。

  这本没什么,让傅恒在意的是作画之人对画中人所表现出来的以及倾注在画上的强烈的……

  傅恒形容不出来,正如他形容不出来,此时此刻,自己内心是什么感受。

  “八伯父画得比较像,之前那副一点也不像额娘!”

  福康安自顾自地说话,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阿玛的异常。

  “为什么?”

  福康安听到自己阿玛这么问,想当然地答道:“因为额娘最喜欢笑了,她总是会对着康儿笑。”

  “但,额娘有时也会不开心,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板着脸,不说话也不理康儿,我不喜欢这个样子的额娘。”

  一说起自己额娘,福康安总有许多话要说,滔滔不绝,傅恒在一旁静静听着,心潮翻涌。

  不知从哪儿吹过来一阵风,吹得蜡烛摇曳了一下,烛光中,画像上的喜塔腊尔晴依旧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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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清代礼制,男女适婚年龄:男十六女十四,文中设定,男十八女十六。

  PS:剧里关于年龄太奇怪了,傅恒曾说过他是乾隆伴读,一般伴读不可能与他伴读的皇子年龄差距太大,如果是这样,那乾隆已经有了好几岁的娃,傅恒还没成亲,根本不可能。

  PPS:文中各人年龄(以傅晴时成亲为准),傅恒20,尔晴16,魏璎珞15,皇上31,皇后30。

  梳理一下文中大概的时间线(和剧里不太一样)

  乾隆六年,魏璎珞进宫。

  七年,傅晴大婚。

  10年,皇后怀孕,傅恒从山西回京。

  11年,四月初八日(如来佛祖诞辰)永琮出生。

  12年,冬至永琮夭折。

  13年,尔晴怀孕—皇后自杀—傅恒出征—康儿出生。

  15年,傅谦成亲—傅恒回京—傅恒二哥战死。

  19年,尔晴去世。

  现在的时间是尔晴去世后一年。

  所以,尔晴出轨了,但傅谦没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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