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就把火车锯出一个大洞来。
可看清车厢的诡异场景,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兵也瞬间失声。
一个参军不足一年的新兵蛋子,望着裂缝中一个个形似棺材的黑盒子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后退了几步。
他握着枪托的手微颤,滴滴冷汗顺着两颊滑落,一股森然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如果不是军人的使命始终刻在脑海里中,这个新兵蛋子只怕会立刻丢下枪来落荒而逃。
可身旁却无人出声笑话他,张启山作为九门中人,跟在他身边的大多数人,曾有幸见识过比眼前更加可怖的场景。
新兵蛋子还需磨练,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心生惧意。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新兵蛋子还在愣神之时,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叫他立刻回过神来。
扭头一看,身若玉树的男人踩着沉稳的步伐缓缓靠近,不是张启山又是谁?
张启山的到来,仿佛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心中惧意立刻消失无踪。
他一板一眼敬了个军礼,声音高昂:“佛爷,车厢里没有活人的踪迹,车厢里似乎只有棺材!”
临危不惧气势十足的模样,倒是叫张启山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一丝兴味。
张启山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兴味盎然的问道:“新兵?叫什么名字?”
新兵蛋子登时挺直腰杆,脸色涨得通红,高声回应道:“回佛爷,俺大名叫张二牛。”
“那……小名呢?”
听到这么接地气的名字,张启山不由眉眼含笑,温声问道。
张二牛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挠了挠头,“小…小名儿叫狗剩。”
古往今来,一直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若是哪家有了新生儿,想要孩子好好长大无病无灾的话,最好取一个贱名。
想来张二牛的母亲爱极了这个孩子,大名如此,小名也是如出一辙。
张启山正欲开口,一个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影映入眼帘,准备说的话登时咽了回去。
“哎呀,紧赶慢赶可算是赶上了!”
“副官,有水吗?快渴死我了!”
张副官眉头微皱,脸上仍是一派清冷之色,但来人——也就是齐铁嘴硬是看出了他对自己的嫌弃之意。
“哎呀副官,我这不是有事耽搁才来晚了嘛,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张副官明显不信,但到底没有开口埋怨,冷冷扫了眼齐铁嘴而后转身离开,给他找水去了。
张启山倒是没什么气性,看见好友兼搭档眼下的青黑,心生狐疑道:“你这是几天没睡?怎么脸色这么差?”
齐铁嘴闻言登时兴奋起来,“半个月前,隔壁邻居说是要去东北一带寻儿子享福,这房子不就拖给我帮他卖了么?”
“前两日,终于来了个大主顾,把屋子买了下来!”
张启山神色淡淡,显然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兴致缺缺的问道:“然后呢?”
齐铁嘴眼睛有片刻失神,摆了摆手说道:“没有然后,只不过买主是个大美人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颓丧,张启山了然。
他这个搭档性子还算靠谱,就是好口花花的毛病死不悔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