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会骗人,
思想会骗人,
可是......
心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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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病房外,伸手敲了敲房门,接着便安静的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听着房间内一阵兵荒马乱,随后房门被打开,郝燃顶着一头炸毛出现在了门后。
“你......,你来了。”
“都看见了还说什么。”
安雪轻轻推开郝燃,走到病床的床头柜前,目光不留痕迹的扫过上面摆放的一个手提包,把手里的保温桶放了上去,伸手打开。
“趁热吃吧。”
安雪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在了郝燃面前。
“那个......谢谢啊。”
郝燃挠了挠头,看着眼前安雪低头布菜时露出的半边精致的脸颊。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看着,就让他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莫名的逐渐平静了下来。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他醒来之后这几天,即使他没有记忆,但不管是什么时候,无论是在白日里面对无休止的检查与针药时心里莫名的厌恶,还是半夜里他莫名焦虑与难过时,只要看向她,只要视线里有她,他的心情就能慢慢的平静下来。
感受到郝燃的视线,安雪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递过一双筷子。
“吃吧。”
郝燃接过筷子,默默的吃了起来。
安雪打了一杯水,坐到了一边,看着郝燃的背影。
即使过了好几天,但看着眼前这样,即使是简简单单坐在这里吃饭,也依旧掩饰不了从内而外散发着憨憨气息的郝燃,她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眼前的男人,与之前在酒吧里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与阴暗的男人画上等于号。
这样温和柔软的气质,在她的记忆中,只能和一个人画上等号。
小小的白色身影又在她脑中浮现,安雪迅速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放空思绪。
算了,想他干什么。
郝燃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向安雪。
他一直很苦恼,他和安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之前他也问过几次,但每次安雪都是避而不答,反复几次之后他也就不问了。但是......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没那么简单。
是恋人吗?不像。那么,兄妹?更不像......
房间里的两人各怀心思,郝燃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安雪把碗筷收拾好后出去洗碗,一个护士恰好拿着药走了进来。
“这是最后一瓶药了,这瓶药用完,再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异常,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一边帮郝燃扎针,一边道。
郝燃点点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你啊。"
小护士脸颊上升起两抹红晕,略带娇羞的看了郝燃一眼,飞快的收好东西,略显仓促的走出了病房。
这是怎么了?
郝燃奇怪的挠挠脑袋,看着关上的房门,心想安雪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于是伸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了的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这个笔记本是他从这个他同事送来的手提包里找出来的,里面都是一些看起来像犯罪现场的简笔画。他看着笔记本里的图案,默默的皱紧眉头。
“咔哒”一声轻响,郝燃转头,就见又是一个护士走了进来。那个护士一言不发,手里拿着一只针管,进来后就来到郝燃身边,把这一针管的药全部打进了输液管。
郝燃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是最后一瓶药吗?
刚想开口询问,但他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大脑莫名的传来一阵晕眩感,他揉了揉太阳穴,再回过神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不见了踪影。
算了。
郝燃耸耸肩膀,把视线继续放在手里的笔记本上。
莫名的,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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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
安雪清洗好饭盒,刚准备拉上背包的拉链,她的手忽然一顿。
一阵微不可察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嗒,嗒......”
她的手从包上缓缓离开,屏息凝神的听着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暗暗握紧了拳头。
就在气息出现在她身后的那一瞬间,安雪忽然转身,猛的一拳迎了上去。
那人显然没想到安雪会反应的如此之快,闪躲不及,结结实实的被砸了一拳,惨叫一声,捂着口罩下的鼻子,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的人?”
安雪站在那人面前,冷声道。
那男人狠狠的喘息几声,抬头,阴狠的看了安雪一眼,忽然起身,向她扑了上来。
安雪利落的闪身,躲过男人的攻击,没想到一个转身,鼻尖一股香甜的气息涌来,她暗叫一声不好,可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是一软,整个人顿时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