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曖昧

我是一座孤岛，处于相思之水中。

【“爱上一个人就像是搬进一所房子。”

索雅曾说，

“爱上一个人就像搬进一座房子，一开始你会爱上新的一切，陶醉于拥有它的每一个清晨――但经年累月的房子外墙开始陈旧。”

“你会因为它本该完美的不完美而渐渐不再那么爱它，然后你渐渐谙熟所有的破绽和瑕疵，而这些都是会赋予你归属感的小秘密。”

欧维没有搭话。】

闵玧其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整个故事的基调那般平淡舒缓。

忘记整部电影是什么时候看过的，唯一的印象是瑞士小城冬季满天的风雪，古怪的老头，热心的邻居。，以及电影的名字《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

后来在书店偶然发现原版小说，买回来却一次也没有读过。

惺忪的视线里只看到身边的闵玧其轻轻将书翻页，面色红润地讲了一句情话。

“他是个非黑即白的男人，她是色彩，他的全部色彩。”

那晚，我做个一个梦。

是田家照例的年末聚会，太阳欲落，晚霞透进古旧的建筑，年轻的孩子们在客厅里玩捉迷藏。

蒙着眼睛数数时我听见丁姨点燃壁炉的声响，琢磨着应该已经到了夜晚。

于是摘下眼罩后视线一片漆黑，只有熊熊燃烧的火光灼热我的皮肤。

我四顾寻找，不见他们的踪影。

没有任何音响，我以为游戏已经结束，可是偌大的房间只有无限的寂静，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恐慌着寻找着房间里的灯，却又被桌角磕到了腿，踉踉跄跄摔了下去。

这一摔忽然惊醒，他的臂弯还紧紧地搂住我的肩膀。

许是察觉到我的惊醒，他的手缓缓抚上我的背脊，轻声问。

闵玧其“怎么了？”

他可能刚刚入睡，却又一向睡眠浅被我弄醒，沙哑的声线中是隐藏不了的疲惫。

我不自觉地往他的怀抱中缩了缩。

我“没什么，刚才做个了梦。”

闵玧其“噩梦吗？”

我“不算，但却有些真实。”

这几晚我几乎每日都会做梦，梦境中常是冰冷的江河，荒芜的田野，长夜里只我一人。

他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亦或者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摇了摇头，以前也会有这种状况——在我拥有安稳生活时。

白天我问正在熬汤的钟姨怎么闵玧其突然间有了大把空余的时间停歇在家。

钟姨不说话，只是嘱咐我要记得喝补汤。

于是似乎时光回到了五年前，与他整日相处岁月静好的模样。

平淡且平凡，一起共餐，看电影读书，闲暇时还会去花鸟市场挑选来年要种植在后花园里的玫瑰花种子。

那时的我安全感极低，担心外面的洪水猛兽可能随时涌入这样平静的生活，可当我每每慌张失措时望见他那双盛满柔情的眼睛，心脏忽地一颤。

我“闵玧其，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答应了下来，月光映在他的眼睑，他的手掌紧紧牵着我的。

我“你一定要选择最好的人生。”

他沉默了好久，沉默到我以为他已经再次睡着。

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还没有在黑暗中辨清什么，一个深沉的吻已经落在我的唇上。

闵玧其“我知道的，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他说他知道的，他一直清楚，但他永远不会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