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没和别人一样盯着这群人看。他正低头盘算着临走之前能不能挑战一下这位被吹捧为剑术第一的少年。
周围不断有对那少年啧啧称赞的声音。
“瞧这样貌嘿,只怕和辰京那位花将军有一拼了吧?”
“你见过花将军?”
“没!”
“没见过你比的什么比?辰国的花将军听说是天仙下凡,平常人能相比的?”
“不管怎样,这连城公子可是我见过的最俊俏的郎君了。”
街市上大部分行人的注意力都被无垢山庄的玉面郎君所吸引。叶开和路小佳的注意力也在位这少年公子身上。他俩倒不是觉得玉面郎君有多么俊俏,他们家雪雪要是洗干净了脸,穿上薄绸的长衫,可比这什么玉面郎君俊俏多了。
他俩之所以留意他——或者说留意他们一伙,是担心他们家雪雪突然要去挑衅这位连城公子,他们得跟着收拾掉他们的随从。
叶开和路小佳留意了远处,却没留意近处。一个小贼趁着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无垢山庄的那伙人身上时,蹿了出来,抢跑了叶开放在桌上的包袱。小贼会些轻功,抢了包袱后几个跳跃,藏入了人群之中。
“呔!小贼,哪里跑!”叶开大叫一声追了出去,路小佳跟着也追了出去。
傅红雪听到叶开的大喊,瞄了一眼小偷的身形,冷笑一声,当下也不急,低头慢悠悠的吃起馄饨来。
傅红雪不急,却有见义勇为的急了。那名叫连城璧的少年见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公然偷盗,便施展了轻功朝那小贼方向追了出去。他手下的见主子追人去了,也都纷纷去追。街上一片混乱。
傅红雪吃完最后一口馄饨,从怀里掏出碎银两付了帐,这才施施然的追了出去。追至一个无人的街巷,傅红雪见到那小贼已经躺在地上抱着头哀嚎,他的包袱已在那“文弱”的少年手上。
小贼竟然已经“躺倒”了?傅红雪一脸怒容的瞪向小贼旁边的叶开和路小佳。
两人很无辜的耸耸肩,他们也不想的啊?!知道他们雪雪有打人的瘾,他们追那小贼时就没有很卖力,只是将小贼逼到无人处,等着傅红雪到了,让他亲自揍人,好过过瘾的。没想到被这瘦弱的少年给截胡了。
那少年二话不说就把小贼给打趴下了,包袱也拿在了手上。
“两位兄台,这包袱是你们的吧?”那少年恭恭敬敬的要将包袱还给叶开和路小佳两人,两人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就是不接。
没办法,雪雪已经抱着手臂站在巷口了,看主人的脸色,大约是想借题发挥揍那少年一顿,包袱在少年手上,不刚好就是借口么?
见义勇为被“误”为抢匪的,常见现象啊!大不了打完再道歉,说一声误会了,再陪点儿银子就是了。
果然,听到傅红雪冷冷的声音:“这包袱是我的!是你偷了去?”
“这位兄台,您误会了。偷包袱之人已经被在下制服了,包袱在此,还给你!”那瘦弱少年笑嘻嘻的将包袱双手递给傅红雪。
傅红雪本想诬他为贼,少年气盛一定受不了,必然要争辩,正好打一架。没想到他完全不以为意,竟将包袱双手奉上,不禁一愣,道:“我说是我的你就信?万一我也是盗贼呢?”
那少年笑道:“兄台发辫上的珊瑚珠,每一颗都价值百金。如此富贵的公子,又怎会是市井小贼?兄台说笑了。还有,这两位小哥追贼的身形,显然是道家正宗功夫,与兄台乃出同源,可是的?”
傅红雪听对方一口一个兄台,客气有礼,想打架都打不成了,郁闷地揉了揉鼻子,闷闷道:“叶开,拿了包袱!”
“噢!”叶开走过去,恭恭敬敬接了包袱:“小的在此谢过公子了。”
那少年将包袱还给叶开,腾出手来,给傅红雪做了揖道:“在下无垢山庄连城璧,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傅红雪。”傅红雪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转头就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