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朝还没反应过来,朴灿烈就已经拉着她走到门前,想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朴灿烈唉?怎么开不了?锁上了?
闻言,鹿朝摸上把手,突然激起的丝丝异样流淌在微凉的指尖。她疑惑,放开把手抚摸上冰冷的门板,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结界?
鹿朝诧异,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语至极。
王,您…这是干嘛?
鹿朝心底飘泪,手上运转着轻微的灵力将布置在整个房间的结界解开。
朴灿烈怎么样?
鹿朝点点头,朴灿烈正要抓上门把手,这时门却突然从外边被大力推开,就站在门后的两人始料不及。
在那一瞬间,朴灿烈第一反应是伸手将鹿朝往身后护。可巧他所站的位置是门开过来的方向,硬生生被那门板狠狠一撞,捂着脑袋哀嚎。
鹿朝连忙拉着他后退,只见边伯贤一个跨步火速窜进来,嘴里气愤的嚷嚷道。
边伯贤朝朝!你怎么样?那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
叶苏苏没有。
鹿朝简单回应了边伯贤,头也不抬的查看朴灿烈的情况。
叶苏苏灿烈,你怎么样?
朴灿烈捂着痛处缓了缓,待轻微的眩晕感消下去后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可怜巴巴。
朴灿烈…朝朝,我头好疼啊。
叶苏苏伯贤,药柜里还有伤药吗?
边伯贤瞪着故作一副命不久矣的朴灿烈,咬牙切齿道。
边伯贤朴灿烈你够了!哪有那么严重?再说你个大老爷们磕到个头喊什么痛?!
朴灿烈继续委委屈屈看着鹿朝,似乎不打算理会他。
叶苏苏有伤药吗?
鹿朝已经问了第二遍,边伯贤悄悄观察着她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不敢再闹。
边伯贤哼!有。
鹿朝拉着面带不解的朴灿烈,将他的手交到边伯贤的手上,一旁的张艺兴莫名看出一种老父亲将女儿交给新郎的婚礼既视感。
叶苏苏伯贤,你带灿烈下去擦药。
朴灿烈什么?!
边伯贤为什么是我?
两人十分嫌弃的各自甩开手,对鹿朝的这个决定表示抗议。
边伯贤朝朝,我才不要帮他擦药,他自己有手!
朴灿烈朝朝,这个人这么凶把我治成重伤了怎么办?朝朝还是你来帮我吧。
边伯贤一听,立刻就炸毛了。
边伯贤你说谁凶?!
朴灿烈这里火气最大的除了你还有谁?
边伯贤你!你还想让朝朝帮你?没门!给我过来!我来帮你擦,我还不信我治不死你!
朴灿烈哎哎哎你别拉我,朝朝!朝朝她也撞到头了,先给她擦药啊喂!……
边伯贤和朴灿烈两人在纷争中叽叽喳喳的下了楼,几分钟过去下边客厅仍是一阵相爱相杀的互怼声。
张艺兴他们俩还真够闹的。
鹿朝扭头去看观戏许久的张艺兴,猝不及防的与他目光一对,只见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张艺兴伯贤应该知道你有话想对我说吧?否则也不会硬拉着灿烈离开了。朝朝想跟我说什么呢?
鹿朝盯着他平常无恙的神色,没有一点破绽,或是说张艺兴本来就没有什么刻意隐藏的情绪。
叶苏苏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话题开头起得很直白,血淋淋的事实,没留给他半点可以做梦的机会。
听到这些话,张艺兴倒是冷静,似乎并没有介意她的直接,点点头,很认真的听她接着下文。
叶苏苏按照正常流程,你本该是随我回阴界受审,喝下孟婆汤归入轮回。不过,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要不要跟着我?
轮回为人,还是永生为鬼,听你的选择。
那少年眉眼柔和,即使成了一只毫无生气的亡魂,身上那种温雅如玉的气质也未曾减过半分。亡魂独有的肤色惨白无血,放在他身上竟也只是小小的添了些病态的美感。
张艺兴好啊。
鹿朝没料到他会应得这么干脆爽快,一下竟有些愣住了。
叶苏苏你考虑清楚了?
张艺兴没什么好考虑的,以后跟着你也挺好。
看出鹿朝的不解,张艺兴微微一笑,谦谦公子,似乎不染尘俗。
张艺兴轮回,让那颗心回归淳朴,然后再被世间的险恶伤得鲜血淋漓吗?还不如就这样,保存这些记忆。
记得这些伤。
鹿朝看着他笑着低垂了眉眼,似要掩住眸中无法抑制的情绪。她点点头,没有过问那些其中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