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姈这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很难不让裕昌想起她护着的小女娘,像极了她每次惹裕昌生气时的样子,这让裕昌下意识地心软。
裕昌好声好气地教着王姈:“你当这儿是你们王府吗?这是御花园,是宫里。这些御花园的花都是陛下的,岂是你说想拿走就拿走的?”
王姈还想要狡辩:“我这不是也没有想要自己拿走嘛。我也是看着这花实在是难得的绝色,今日又逢皇后娘娘寿诞在长秋宫举办千秋宴,正好能借花献佛嘛。皇后娘娘是母仪天下的国母,难不成我想要将这花送给娘娘应景还成了我的错不成。”
裕昌实在是没想到王姈的脑子怎么就是这么轴,转不过弯来。
王姈她也不想想,就算她和他们王家是站在长秋宫一脉的,可这宫中势力可不只是长秋宫一股,这还有着文帝的心上人越妃一脉呢。
难不成这花是她们来了之后才开的吗?自然不是。
想来这花的稀奇和绝色早就被人看在眼里,宫中人多嘴杂,身处上位的主子们又有几个是不清楚这宫中一丝一毫的流言蜚语的?
只怕就算是该眼观前朝天下大事的文帝也是会被宫人告之此事的,那为何文帝偏偏听之任之,让这样绝世难得的绝色不送予长秋宫哄得宣后展颜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不能这么做。
看看文帝之前的行事就知道了,文帝善平衡之道,将宣后和越妃及其她们背后站着的势力分配的很好也很平衡。
所有好的东西在明面上文帝都会一分为二送于两方,看上去公平极了,没有丝毫偏颇的嫌疑,不会留下任何败坏名声的把柄于天下万民。
现在,文帝的目的很明确,他求的是花开并蒂而非一枝独秀。
这绝色虽然绝世无双、世间罕见,但却仅仅只有一株,是该送给宣后还是送给越妃?
就连裕昌自己来面对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她也会做出像文帝一样的做法。
还有什么的做法比现在的做法好呢?将此花继续留置在御花园,既不会惹得两宫失衡,又能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的公平,还能让诸人一睹其芳华。
王姈的花就是在质疑文帝的做法,文修君想来高傲,就连交出来的女儿王姈亦是如此。
文帝要不是为了制衡前朝和顾虑名声,还要看在皇后这边的情分,只怕早就会出手无声无息地清算了这些仗着于他建国有恩又自持恩人身份的‘故人’了。
现在嚣张张扬,不代表能笑到最后。
王姈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裕昌却太明白了。
看在以往算是一起长大的微薄情分和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影子,裕昌才会出声提醒暗示王姈,可意料之中的是,效果不佳。
裕昌一叹,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换了个话题。
“这株花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富丽堂皇,国色天香,更是世间罕有的绿菊,实乃‘花中之王’。想来此花极难培育,很是名贵,还是让她好好在这御花园中展示她‘花中之王’的风姿吧,又何必将她单独带走。王姈妹妹,你说本郡主说的对吗?”
裕昌看似询问的问句,却带着不可置喙的强势。
王姈的回答还没等来,身后却又出现了一道男声。
………………………………………………………………………………………………………………………………………………………………………………………
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