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立刻上前,恭敬谦逊,没有一点官威的恳请安大夫:“安大夫,请您看看我这可怜的女儿究竟是患了何病。”
安大夫悬壶济世,自然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并未因为盛纮有何改变,只是按照往常一样替盛墨兰诊脉。
可几息之后,安大夫却神色复杂,注意到盛墨兰床边的药碗,看着盛纮问:“在老夫之前可是有大夫前来看过了?”
盛纮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一旁着急的林噙霜抢了话:“是,安大夫,半个时辰前济世堂的大夫也来看了,这是他开的药,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安大夫拿着那个刚煎好不久的药放在鼻下闻了闻,又蘸了一点尝了尝。复而放下药,看着盛纮和林噙霜缓缓摇头:“并未有何不妥。想来那位济世堂的大夫也是和我一样并未看出令爱所患何病,所以无能为力,只能开这方子看看能不能暂时压制病情蔓延。”
安大夫的话如最后的通牒,给了盛纮他们当头一棒,林噙霜几欲晕厥。
盛纮此刻也是满含泪水,声音嘶哑颤抖:“您也不能看出来这是何病吗?”
安大夫一世为医,自然医术高明,对于无法看出盛墨兰病因也是愧疚遗憾,只能轻轻摇头叹气:“盛大人,老夫确实也无能为力,只能开出一样的方子缓解一些时日,待这些时日一过……”
安大夫未说口的话,在场所有人谁不明白。正是因为如此,才会绝望。
林噙霜更是早已忘了体统,控制不住自己,往盛墨兰身上一扑,放声大哭:“我的墨儿啊!”然后就因过于悲痛欲绝,晕了过去。
盛纮立即让人将林小娘带回去休息,又让安大夫给林噙霜开了安神的药,才让也已经眼眶通红含泪的盛长柏送安大夫离去。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盛墨兰又不是晕过去,怎么可能还不醒?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一旁侯着的清枝和盛纮盛长枫两个,盛墨兰抬眼看着盛纮二人,虚弱开口:“爹爹。”
盛纮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墨儿,感觉如何?”
“爹爹,墨儿没事。墨儿的身体怎么样,墨儿自己最清楚不过,爹爹莫要着急。”
盛纮倒还好,可身边的盛长枫看见盛墨兰如今痛苦无力还要宽慰盛纮的模样哪里忍得住:“墨儿,你就别担心我们了,现下你的身体最要紧,你不知道吗?”
盛纮怕盛长枫吓到盛墨兰,转身就对盛长枫吼道:“混账东西,不会说话就出去。”
看着盛长枫憋屈闭嘴,才转过头慈祥和蔼地低声安慰盛墨兰:“墨儿现在身子不好,不必担心我们。如今你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爹爹会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你,墨儿可相信爹爹?”
“墨儿当然相信爹爹了,爹爹最厉害了。墨儿都听爹爹的。”
看着最疼爱的墨儿乖巧懂事的样子,盛纮鼻尖又开始酸涩起来,又怕盛墨兰看出来,立刻强颜欢笑。
安顿盛墨兰又继续休息,盛纮才带着盛长枫离开,屋子里只留了清枝一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