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她们还正在吃早饭,傅夫人边温文儒雅的吃饭,边道:“歌儿,这下好了,才一天你爹和哥都走了,你还出去玩儿了大半天。”
九歌狼吞虎咽的扒着饭,吃的很忙碌,连话都说不清了:“我…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么快就走了,不然,我怎么着也会留在府上的。”
就在这时,傅府的管家冲了进来,傅夫人转头去看,不缓不慢的道:“怎么了?”
“夫人,刚刚陈县令派人来报……”
傅夫人看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有些着急:“说呀!”
“报…将军一行人马全部在红树林里遇害!”
傅夫人一听,差点儿昏厥,她用左手撑着桌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而锦零和傅九歌 ,更是不可置信,九歌用尝试的口吻道:“全部遇害?”
“是!县令已经派人去红树林处理尸首。”
傅九歌站起身来:“张叔,备马,我要去红树林。”
之后,傅管家便给九歌和锦零备了两匹马,而傅夫人则是因为身体虚弱而坐的马车……
九歌骑上马后,便驭马疾速出城,她身后的锦零喊道:“九歌,慢点儿,别太着急了。”
而行在前方的九歌却根本不理她,平时笑嘻嘻的九歌在这时是面容冷艳、满目愁容、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等到了红树林傅家军的死亡现场,现场有很大的血猩味,让人闻了都想作呕,再加上刚刚下了点儿小雨,让气氛更闷沉了。九歌利落的跳下马,看着官兵正在处理的尸体,她用含着泪水的眼晴迅速扫视着地上冰冷的尸体,直到看到…看到她爹爹和七位哥哥惨烈的死状,终于忍不住跪在他们尸体面前,大哭起来:“爹——哥——!!!”
而锦零下马之后,看到这副惨状,虽然也有些伤心,但她还是在现场寻觅可以证实凶手身份的东西,但锦零看了一大圈儿,都没什么收获,直到她观察到傅将军傅原的手奇怪的伸着,食指也伸了出来,像是写什么字的形态,锦零细看傅原手指指向的方向,略微湿润的泥土上有一个快褪去的字——“楚”,锦零激动的大喊一声:“是楚国!”
还沉浸在忧伤里的傅九歌抬眸望了一眼锦零:“楚国?”
锦零指了指地上的字,九歌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下来,她看清了那个“楚”字,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她猜测道:“爹爹是故意用没有沾到血的手来写字的,因为只有这样,杀手才不会发现。这是爹爹的手笔,阿锦,这一定是爹爹死前所写,一定是楚国!”
“九歌,你二哥呢?”锦零突然发现尸首少了一具,问道。
刚刚九歌因悲伤过度以致于没有细察尸首的多少,现在锦零这一提醒,九歌倒反应了过来,她数了一下尸首的具数,激动的道:“阿锦,会不会…二哥会不会还活着?”
“也许吧!如果你二哥还活着,那…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而就在离九歌她们十余米处,树后走出两个男人,一个是朔风,另一个则是那个“元士”。
他们从远处看着九歌她们,那个“元士”疑惑:“他们莫非发现了什么?”
敏慧的朔风一猜即对:“她们在盯着地上看,肯定…是地上写了什么字或有什么东西。”
“哦。”那个“元士”点点头。
朔风又道:“看见他们傅家人发现了一些“东西”的事情,不许上报那个什么谢习渊!”
“啊?”
“后果我来负责,你不必忧心。”
“哦!”
朔风从远处看着泪缀于容的傅九歌,忍不住心里一阵抽痛,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楚国?”
“越快越好。”那“元士”似乎“猜”到了朔风的意思,接着说道:“殿下,其实您也可以晚些回去,毕竟这傅九姑娘还需要人安慰。”
“要走就走的干脆些!”朔风用手把玩着昨日九歌硬塞给自己的玉佩:“不辞而别也就能让她彻底死心了,来日再见,终是陌路!”
他玉佩玩着玩着,才察觉到玉佩上刻着两个字——“朔风”!
在之后的几天里,傅夫人因为伤心过度而拖挎了身子,九歌和锦零一手操办了傅府等人的葬礼,终于,在第五日,傅家军中尉傅林从边关赶了回来……
身穿战甲、体态微有些臃肿的傅林驭马归来,当他进入傅府,看到曾经绿意环绕、布置清仆的傅府已挂上条条白布,他的心忍不住抽痛了起来,他和他的部下们快步走到傅府祠堂,当他一进去便看见了一条箫瑟的白影跪在亡牌台前,原来…那是傅九歌……
傅林走上前去跪下,烧了几根香,用很低哑的声音说道:“大哥,世侄们,一路走好!”
九歌扭头去看他:“林叔!你终于来了。”
“歌儿,这几日你受累了。”傅林看着消瘦的九歌感慨道。
“歌儿没事儿,歌儿一直在等林叔来,准备跟林叔一起进京面圣!”
“面圣是必须的!”傅林点点头。
“歌儿的意思是要面圣启奏陛下傅家军要讨伐楚国!”
“楚国?”傅林插香的手顿了顿,之后又道:“出去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