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 2

“你等等啊。”林夕澄又下楼去了，过了一会，她拿回来几个馒头，还有一碟咸菜。她让宋亚轩拿着馒头和菜碟。宋亚轩立马把水杯放下，端起林夕澄让他拿的东西。

他是打的地铺，直接睡在林夕澄给他的几床棉被上的，因为他接受不了满是灰尘的床。林夕澄从隔壁杂物间的角落里拿出一张桌子，把它放在门口。然后进去拿了热水壶和报纸。先拿热水浇了一下桌面，然后用报纸擦了擦，再垫上。

把桌子抬进去后，宋亚轩把菜碟，杯子都放了上去，手里拿着馒头和筷子。林夕澄让他把馒头撕开，把咸菜夹进去，这样会更好吃一些。

“你慢慢吃，然后和我嗦嗦那个钢琴长啥子样子。”林夕澄开始调颜料，然后听着宋亚轩的描述一笔笔画下来。

宋亚轩说，那钢琴是由几个键组组成的，每个组有七个音，黑键在白键上面，从平面来看是个长方体...

林夕澄没见过钢琴长什么样，画了很久，画到宋亚轩都吃完了馒头。宋亚轩看林夕澄还没有画完，就穿上鞋子，绕过桌子帮林夕澄画。他握住笔，一笔笔地修改。

钢琴画好之后，林夕澄很是开心，囔囔着要去看宋亚轩的演出，还说要给他欢呼鼓掌。宋亚轩沉默了，这又不是乡村演出，为什么要欢呼。而且那种正式场合应该不会让林夕澄进去吧，一般都是主办方邀请的人才能进去，都是些中上层人事。

“入场券很贵。”宋亚轩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来说。林夕澄有些着急，立马就说自己很有钱，宋亚轩想起她没有画纸，连颜料盘都没有。

“大不了我不要你的房租费了，你就让我去看看吧，我还听过钢琴呢。”林夕澄死缠烂打的样子让宋亚轩反感，情急之下他就说出了事实。

林夕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收拾了东西，把菜碟和她画的钢琴什么的拿走了。宋亚轩看着桌子上茶杯飘起的阵阵热气，不知道说些什么。

已经是零点过了不知多久，宋亚轩还能听到一楼茶馆的声音。麻将的碰撞声在夜晚各位清晰，宋亚轩怎么也睡不着。这时隔壁传来一阵歌声，是他经常听他母亲唱的那首——《橄榄树》。在歌声中，宋亚轩渐渐入睡。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林夕澄想起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个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常常唱这首歌，然后她就真的去了远方。

除了她的名字以外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但是林夕澄很喜欢她的名字。她学过的课本中，她的名字最好听了，可能就是因为名字太有诗意，所以林夕澄喜欢画画。

可是她被困在茶馆里面，不能学画画，有时她就想像母亲一样去远方。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

“还有 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林夕澄还没有见过橄榄树，她想她也许会爱上有橄榄树的地方吧，因为那里也许是她的母亲爱着的地方。

林夕澄唱着唱着就睡着了，连老汉要求她出去买烟的事情都忘了。宋亚轩是被隔壁地打闹声吵醒的。

“老子怎么生了你怎么个没有的姑娘。你就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都不听老子的话。”他酒劲上了头，拿着酒杯就开始砸人。

“哎呀老林，就算了吧，孩子不懂事不要气着自己了。”

“就是就是，你消消气。”周围的人都笑着劝阻，可是没有一个人会上去制止。宋亚轩还在困意中，就听见清脆耳光声。他就知道那些没受过什么教育的人只会动手解决问题。

“我错了，别撕我的画。”不知道是不是身边没有人阻止的原因，林光强开始撕林夕澄的画，他看着那些画就来气。这个败家女平时什么都不干，就知道画画画画，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

“您喝醉了。”宋亚轩抓住了林光强的手，他可不喜欢林光强身上的酒味，所以一脸的嫌弃。

“你管我啊，我教育自己孩子。”林光强刚想挣脱开宋亚轩的手，可是自己喝醉了，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堪堪站住。

宋亚轩给周围人钱，让他们把林光强拖走。一时间只剩下宋亚轩和林夕澄两个人，林夕澄头发很长，把她的整个脸都挡住了。

“谢谢你，房租晚点退给你。”林夕澄说完就捡起地上被撕烂的钢琴出去了。宋亚轩不放心，也跟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