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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番外四《第七年夏至》

萌学园之骨生花

欧趴×艾格妮丝

〔一〕

  “轰~”密室沉重的石门被推开,这里是一间地下室,是萌学园最隐蔽的地方,帕主任说这里人迹罕至,最适合放置魔法外泄的人。

  为了保险起见,密室外设置了封印,艾格妮丝周围也遍布结界。就怕一个不小心雷电外泄误伤他人。

  “艾格妮丝。”欧趴暂时解除密室外的封印,他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关上门又将封印布置好,“我来看你了!”

  小憩中的艾格妮丝听着这动静,缓缓睁开眼。自时空战役后,魔法丢失、外泄;月之星陨落;驶卷使不断流失;甚至连记忆也因驶卷使流失而逐渐模糊,一系列事件接连发生在她身上,甚至…无法控制。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多月来缠绵病榻,她早已怀疑自己是否还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难不怪会被安置在密室,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喝药吧!”艾格妮丝这才发现欧趴手上提着个保温杯,“我查过脸书,或许人类世界的办法有用,所以我找了些药材试一下有没有用。”

  他将保温杯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解除她周身的结界,触碰到她的那一刻,电流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至全身,欧趴强忍住手臂发麻的不适,将她扶起来。

  “欧趴…”艾格妮丝没由来的厌恶那些药,试图和他讲一下条件,“药我能不能不喝啊?”

  欧趴只当她在耍小孩子气,“艾格,你在开什么玩笑?帝蒂娜她们都等着你快点好起来呢!”

  “那她们为什么不来呢?”

  “你忘了?自然系魔法杀伤力可是很大的,帕主任为了不让其他同学受伤,才将你安置在这里。”欧趴将保温杯里的药倒出一点,“不过呢,我有自保的能力,所以帕主任才放心我来给你送药。”

“我不喝。”艾格妮丝偏偏不信欧趴说的话,如果仅仅是因为怕伤害到其他同学所以把她安置在这里她没意见。可眼下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药太苦了。”

  “苦?一点儿都不苦的,喝吧!”

  艾格妮丝凝视着他,先前他刚打开保温杯,那股子中药味儿差点给她熏背过去!除非欧趴丧失了嗅觉!不然他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艾格,你想知道这段时间学园里的趣事吗?”

  她正手捧着药思考如何趁欧趴不注意把药倒掉,没太听见他说的话,“唔?谁去世了?”

  “趣事!有趣的故事!!”欧趴气到翻白眼,怎么回事?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也不配合吃药,和前些天的反差有那么亿点大,“艾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啊!一直都待在密室里,根本接触不到外面。没事的。”艾格妮丝垂眸,她想快点好起来,她想回去上课,不想成为他人的累赘,就是天公不作美罢了!

  欧趴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适才他进来走至她的病榻前,见她枯瘦憔悴,惟面色病态地酡红,像一朵即将于夜间凋零的幽兰。不过聊过天之后,她的精神面貌好了很多,只是觉得她心里是装着事儿的。

  〔二〕

  经过欧趴的不懈努力,艾格妮丝终于“自愿”喝下药。

  “艾格,今天是11月30日,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雪了!”欧趴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艾格妮丝,他准备了一个生日宴,这话说出去就没惊喜了!是的,就是没惊喜,而不是没胆子说!!

  “我没见过雪。”

  “北萌可以见的。”

  “那又如何?”

  “我以后告诉你!”欧趴火速起身将结界布置好,拿起保温杯狼狈的出了密室。

  接连几日,欧趴不间断的来给她送药,只是没有任何效果。而艾格妮丝对于萌学园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有时上一秒还在和欧趴聊一个人,下一秒便记不起来那人是谁。

  好不容易熬到了12月13日,当欧趴带着帝蒂娜等人来到密室为她庆生时,艾格妮丝一句话让欧趴泣不成声。

  “艾格!我们来给你过生日了!”欧趴解开密室的封印,帝蒂娜等人急不可耐的将欧趴挤到一边。

  “你们是谁啊?”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听着无比沙哑,和从前完全是两个人!!

  欧趴愣在原地,他挪了挪步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艾格…我是欧趴啊!你不记得了吗?”

  “欧趴?”艾格妮丝脑海中闪过一抹残影,“对不起,我最近老是遗忘一些东西,可能…?我们之前认识?”

  “艾格妮丝,怎么会这样?”小芙蝶扯了扯帝蒂娜的袖子,不是说好来happy的吗?怎么变味儿了?

  “听说艾格妮丝的驶卷使不断流失的同时,记忆也在模糊,所以她应该是忘记我们了。”

  欧趴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本想再等一等,今天生日就告诉她,他的心意啊!

  “没事,忘了也没事,我们先来吃蛋糕吧!”欧趴解开她周身的封印,又将蛋糕拿出来分切好,递给艾格妮丝。

  “今天是我生日吗?”

  “对啊!十九岁生日哦!这是你在萌学园的第二个生日。”

  “嗯,我记得十八岁生日她们也在场。”艾格妮丝指了指帝蒂娜和小芙蝶“诶?我刚刚说了什么?奇怪,我明明不记得了才是啊!”

  “而且,生日不应该先许愿再吃吗?”她看着已经被切好了送至他人手中的蛋糕,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欧趴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坏菜了!刚刚沉浸在悲伤中,忘了许愿这件事了!!

  “啊对!我给忘了!”欧趴将蜡烛拿出来,插在艾格妮丝的蛋糕上,帝蒂娜和小芙蝶自觉地退了出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细节,欧趴会在艾格妮丝许愿时表白,所以她俩就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艾格妮丝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她们…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我之前是不是一个很讨厌的人?”她低首喃喃自语。

  〔三〕

  “怎么会?只是啊我听说许愿时越少人在越好,所以她们才出去的。”欧趴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奶爸,要时时刻刻照顾她的心情。

  “那你怎么不出去?”

“一个人许愿多没意思啊!而且我会一个魔法,只有我会!所以我得留下来,这样你才能许更多愿望!”欧.睁眼说瞎话.大忽悠.趴上线。

  “更多愿望?三个可以吗?”艾格妮丝用她那无辜的眼神看着欧趴。

  “当然可以!神灵会帮你实现的。”

  艾格妮丝双手合十,乖巧地闭上眼,开始许愿,“神灵大人,我第一个愿望是世界和平。”

  “嗯,神灵会实现的。第二个呢?”

  “第二个愿望是大家都能活得快乐!”

  “很简单啊!第三个呢?”

  “唔…”她闭眼沉默了许久,少顷,她又开口,“我记不得他的长相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欧趴能够实现他所有的愿望。咦?欧趴到底是谁啊?”

  欧趴愣了愣,她就算失忆了,也不忘为他许愿祈福!他转顾艾格妮丝,见她也正看着他,遂相视一笑。

  “其实,我刚刚骗了神灵了,刚刚你进来时说自己是欧趴,可我却说我记不得你的长相了,这很荒谬。神灵会不会不认账啊?”

  “不过,就算你说了自己姓甚名谁,我也是真的对你没有印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许那样一个愿望。”

  欧趴双目微热,待鼻中酸楚之意散去,才道:“我刚刚也许愿了,你想听听吗?”

  “不用了,既然是愿望,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

  “可是你的愿望我可是都知道的。”

  艾格妮丝踟蹰,开口道:“你说过你在这里才能帮助我实现更多愿望,所以说给你听不算泄露。”

  “我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艾格妮丝快点好起来,有个人在等她。”欧趴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你怎么就告诉我了啊!”艾格妮丝故作生气的捂住耳朵。(ノꐦ ๑´Д`๑)ノ彡┻━┻

  “你愿望如果失灵了可不能怪我!”

  “所以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欧趴感觉她似乎抓错了重点。

  “什么意思?”

  “艾格妮丝,我喜欢你。”前面铺垫那么长就崩溃于此时,不说还好,说了艾格妮丝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

“可是我忘了一些事情,总不能这样就答应吧?”艾格妮丝也很诧异,明明自己前不久还要死不活的,怎么今天就像没事人一样了。

  她脑海中浮现一个词:回光返照。

  艾格妮丝只是失去记忆,并不是傻了,她也明白自己可能随时会死,所以她不能答应。

欧趴有些失望,并未再多问什么,毕竟不能为难一个病人,他熟悉的布置好结界离开。

  “唉,我到底忘了些什么啊?”她直直地倒下去,将被子蒙在头上,准备暂时逃避一下现实,说白了,就是一坨鸟行为,“为什么那个欧趴给我的感觉那么熟悉,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啊!”

  记忆遗忘指数86%

  〔四〕

  她许愿时的好精神是回光返照。次日,病势如山倒,欧趴一直陪在她身边,听着她说着无厘头的胡话。

  临终之时,艾格妮丝凝视守于病榻前的欧趴,用微弱的声音对他说:“挺奇,怪的不过,我还是想劝你别,哭了……”

“我许过愿的,神灵会保佑你快点好起来的……”

  他默然抓住她身边的被褥,心痛得无以复加。欧趴自己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把握住艾格妮丝的手,她手指微微动,触摸着他手背上的皮肤,仍保持着笑容。

“你许,愿时神,灵不,在没听,到所以没实,现……”

  “总觉得我忘,了些很重,要的事。”前两句艾格妮丝的断句都很奇怪,唯有最后一句她说得很顺畅,“你要好好活下去…”

  转侧之间,有一滴泪珠滑过鼻梁,坠落隐没于她身下的衾枕纤维内。

真的被她说中了,她的愿望失灵了,神灵没有实现他的愿望……

时年夸克历3626年12月16日

  七年后

  夸克历3633年6月22日

  这日是艾格妮丝离世第七年头,贺普家族陵墓来了个外人,作为守墓人的陆羡辰认出了他,让他自己进去,毕竟七年前,陆羡辰将这人揍了一顿。现在见面多少有点尴尬。

  那外来青年轻车熟路的来到艾格妮丝.贺普的墓前,他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墓碑上不存在的水滴或是灰尘。

  “艾格,今天看到我来了是不是很惊喜?”欧趴似是想到的什么好笑的事,他勾了勾嘴角,“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了,谜亚星他们也觉得时机到了。”

  “我知道你或许会难过,但我们是时候回到正常的生活了不是吗?你…应该会为我感到高兴吧!”

  “不久前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很温柔,笑起来很好看,唯一的不足便是,她是个人类,不能和我一起讨论魔药学。她也知道你的事,即使她表现得不那么在意,但我还是觉得不公平。”

欧趴勉强微笑着,“所以啊!我在劝我自己该忘了你了!”他拿出随身携带了很多年的戒指,艾格妮丝病逝后他便一直带在身上,七年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再见了,艾格妮丝……”他沉思了片刻,补上,“贺普。”

  他告别守墓人,萧索的背影逐渐隐没于草薰南陌,烟霏丝柳的雨中……

  番外四.《第七年夏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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