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轻轻一笑,说实话,秦叶这些求情的话语,在她这儿算不得什么,或者说……她已经听过不同的人,说过太多太多遍了。
这样的话语,或许在第一次听到时,她还会有所动容,但要让现在的她,因为这些话,就去放过一个人,实在是白日做梦,不切实际的。
“秦松玉,你可知你那兄长,曾经做过了什么?你刚才也说了牢狱之灾,避无可避,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要来求情?”
“换句话说,你怎敢!”祁音的语气越发的严肃了起来,秦叶能明白,她并非如此好糊弄的人,不然她也就成不了这西北主君。
秦叶并未起身,他仍然跪着,这会儿就连头都不抬起来了,“主君,臣明白……兄长所犯的错误,巨大且难以挽回了。”
“两军交战的起因就是因为兄长,这点臣也没法否认,但臣觉得,兄长他是有苦衷的,主君请给兄长一个机会。”
“就算……”
凌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苦衷、难处,这样的说辞,早就不顶用的,“秦二公子,嘴上说说自然是方便的,每个人都可能有自己的困难。”
“但是,这都不能成为加害他人的理由,你兄长的一个困难,难道就要如此多冲锋陷阵的将士们付出生命?”
“他真的配吗?秦枫,在江南权利滔天,在西夏受人尊敬,我与主君都一度将他奉为座上宾,他能有什么苦衷,比得过如此多人的性命!秦松玉,你自己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你们都是读书人,有自己的一套大道理,但你放下那些,仔细的认真的去想,是不是我刚才说的那样。”
“秦枫这一次犯下的错误,那就是没法被原谅的!永远都不会得到谅解。”
秦叶咬着牙,眼眶里充满了泪水,“王爷,您说的没错,兄长……兄长他真的做错了,我不求你们能够宽恕他。”
“只求,放我们一马……只要主君放人,我们立刻就会离开,此生绝不再出现。”
“拜托了,主君王爷。”
说着他磕了几个响头,没再抬起头来。
祁音拧着眉,神情严肃,在秦叶来之前,她都没有想过要放人,这便是她的性子,睚眦必报,别人害她一分,她就得还上十分。
秦枫害得她失去主动权,不得不与曲都开战,要说没有怨恨,是没人会相信的,不然祁音不会将人关到这会儿。
但要说有多怨,又没人能说的清楚。
可能除了祁音自己,就没人能知道了,“话说的倒是好听,我就一个问题,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还有,你们的嫡亲父亲还在曲都,你们难道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吗?还是说,你们只是在应付我,想要等以后,再回去那儿啊?”
“秦松玉,给本君站起来回话!”
秦叶浑身一颤,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因着刚才磕的头,这会儿他的额头已经有些许的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