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毅寻说完后一直低着头,维持着自己作揖的模样,过了片刻,宁安长公主起身将他扶了起来,“起来罢,现在……阿音和阿睿如何了?”
花毅寻抬起头,看着宁安长公主:“奉主君之命,将他关在了卧房内,主君生怕他再出去,染上了这疫病就不好了。”
“现下曲都病毒肆意,江南好不容易才幸免于难,这病……传染极快,治起来很麻烦,城中的药材也已经不多了。”
宁安长公主叹了口气:“本宫明白了,你先回去罢,本宫这就去寻他们二人。”
花毅寻再次作揖:“多谢殿下成全。”说完他就离开了别院。
嬷嬷走到了宁安长公主的身边:“殿下,您当真要去吗?世子爷打小就心善,脾气也执拗的很,您现下过去,怕是要与他产生争执的。”
“要不……还是过几日再说罢。”
宁安长公主摇了摇头,起身披上了氅衣,“这可不能再等了,阿睿那小子本宫自然知道,他心怀天下,却也最容易忘了身边人。”
“本宫在曲都就听说过,阿音在祁家出事之前不知为何大病了一场,以此落下顽疾,再病下去,等到阿睿往后醒悟过来,怕不是又要后悔的。”
“作为他的亲娘,本宫自然不能看着他往泥潭里踩,等到以后再追悔莫及,本宫得帮帮他,当然了也是为了阿音好。”
嬷嬷不再阻止,而是跟着宁安长公主出了门:“殿下,您是先去见世子爷还是主君?”
宁安长公主直奔前堂:“自然是阿音,阿睿做了这般事情,确实该让他反省反省了,先前在宸王府中时称王称霸,现在可没人惯着他。”
言语至此,二人已经走到了前堂内,彼时的祁音似乎是累了,她正伏在桌案上小憩着。
宁安长公主走近后,不禁叹了口气:“阿音,怎的睡在这儿?若是累了就回屋歇着,在这儿睡,怕是要染上风寒的。”
她温柔的话语却也将祁音给惊醒了,或许这便是久征沙场之人的下意识反应,“长公主殿下……您怎的来了?”
“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嬷嬷轻声说道:“回主君,这会儿是亥时。”
祁音揉了揉眉心,让人给宁安长公主搬来了椅子:“殿下,您来寻我是有何事?若是要找梓佑,他现在不在……”
宁安长公主打断了她的话:“本宫不是来寻他的,他的事儿花公子都告诉本宫了,确实做的过分,好在阿音你没有与他计较。”
祁音尴尬的摇了摇头:“还真是……毅寻怎的跟您说了去,害的殿下您费心了,我与梓佑,没什么大事的。”
宁安长公主轻柔的看着她,“阿音,与本宫也要藏着掖着吗?你做的很对,阿睿做错了你便是该罚他,他啊在府中做惯了世子爷,以为全天下都要围绕着他来转。”
“现在也该吃吃苦头了,毕竟……他不可能永远都让别人去纵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