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溍军营的时候,也算是劫后余生,称得上狼狈了,尤其是落月,头发披散着,脸上黏着头发和灰尘,一看就是几经波折的样子。
装扮狼狈,再加上女装暴露,回营的时候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川龙军的所有人都知道来的人是王妃,可是没人知道王妃为什么会突然和少帅一起出现,也没有人知道王妃出现的模样竟然这么狼狈。、
众人之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抱着一大捧新鲜草料的宝娜,见到疾冲和落月手牵手回来的样子手中草料被震惊地落了一地,宝娜的下巴也跟着草料一样掉下来。
她作为隐藏在川龙军之中的寒岁唯粉,寒岁吃了什么东西,穿了什么样的衣裳,就连衣裳上绣了什么样的纹饰,他带了什么配饰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自从川王的营帐里出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一直到现在,穿着和寒岁一模一样衣裳的人,身高身形都一般无二的人,竟然变成了落月?
这是什么情况?兜兜转转她看上的人怎么又变成了落月了?
宝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是爬不出程落月的深坑了,本来以为这回终于轮到自己拥有甜甜的恋爱了怎么,怎么还能是落月女扮男装呢?她是注定和爱情无缘吗?
她撇着嘴,默默地从地上捡起草料,抱着草料喂她的马去了,她可以靠狗粮吃饱饭,但是她的马可不行。
疾冲和落月一进入营帐,就看到了脸色十分不好的克朗。看到他们两个平安回来本来应该是放松的表情,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呢?
“克朗,在我们离开的时间里不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吧?”
疾冲不愧是了解克朗的,看他这副便秘的表情就知道还有别的坏消息想告诉他们却不敢说的。
“少帅,是,是皇女,你们离开不久后她便和从溯炀来的那个遥姬一起去了溯炀,不仅他们没有回来,后来连都柏也去了。”
“他们都没回来?”
克朗艰难地点了点头,“是,不对,遥姬回来了,说楚有圭是不会放过都柏和皇女的。”
疾冲越听眉头越锁越深,听到他的话也是怒气越蓄越深,“谁允许他们去冒险的?难道不知道只身前往溯炀城有多危险么?更何况楚有炆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他就是大意轻敌,对自己也没有清醒的认知,没想到差点折在那里。而且渤王根本就是强弩之末,哪里有那个本事能孤身闯敌营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
落月握了握疾冲的手,问克朗道:“那他们现在如何了?回来了吗?”
克朗焦急地转着圈圈,“还没有,他们是骑马去的,按理说比少帅和王妃你们去的还要早一些,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会不会是?”
“如果现在攻城的话,能有几分把握?”
她虽然不是个热心的人,可是马摘星和渤王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毕竟是身边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尽管她们两个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她也不是不难过的。
“这,出兵准备不充分,而且敌人手中还有人质,很难获胜。”
就在落月还在想别的方法的时候,忽然有侍卫来报,皇女身亡了。
皇女身亡?
这个时候甚至让人有些搞不清楚这个皇女是谁。难道真的是马摘星?可是身受重伤的分明就是渤王,怎么马摘星会身亡呢?
没有人能把前日还生龙活虎地说找到了救治渤王办法的马摘星和那个侍卫口中“身亡”了的皇女联系在一起,然而事实确实如此。
马摘星是被渤王抱回来的,因为外面下起了大雨,回来的时候,马摘星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胸口没有了起伏,甚至有些略微僵硬的四肢,都能让人意识到,那个活蹦乱跳的马摘星真的已经变成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