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不同于落月的惊恐，老道士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是却怒意不减，甚至更加汹涌。老道士常年居于高位，所有人都敬重他，今天竟然被他向来厌恶的妖物如此挑衅，更何况这妖物竟胆大包天到敢用他青云观的剑法来挑衅他。

老道士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凤栖山的秘宝了，毕竟横竖这狐妖是不会告诉他们的，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砍断狐狸的尾巴，掏出狐狸的心脏，震碎它的妖丹，再用符篆吊住它的性命，用火烧死示众，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妖族敢挑衅修道者的下场。

老道士符篆一甩，落月的尾巴就不受控制地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形状，好像一道烟雾又没有实体，老道士手中剑气凌厉，气势浑厚，对着那道烟雾刺去。

落月避无可避，脸色苍白地闭上了眼睛。疾冲看的心惊胆战，冲开了身侧两名道士的束缚，冲了上去，可是他的速度远没有剑锋落下的速度快。他此时目眦欲裂，无能为力之下浑身上下好像都在使力气想阻止剑锋的下落。

就在此时，忽然苍啷一声刀剑铮铭响，本该全部落到落月身上的剑气在中途被挡下，两股强烈的剑气相撞好像变成了一股旋风从落月耳边吹过。

她连忙睁开眼睛看去，一个身着白色粗布道袍，挺拔俊秀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前，帮她挡住了老道士的剑。

旋风刮过，带起了一片片枯叶，和粗布衣道士翻飞的衣袂，他宽大的道袍袖摆飘起正好从她耳侧落下，带着风尘仆仆和质量不太好的檀香的味道。

这是当年在破庙里，她每天都会闻到的味道。都说狐狸的嗅觉好，其实记忆也很好，闻过一次的东西都会记得，更别说是闻过那么久的味道。

她看到那人的脸，虽然看上去被风霜所浸染，显得有了些岁月磨砺的厚重，可是紧闭的双唇带着冷淡的味道一如从前。

她双唇翕动，在唇边咀嚼出了十几年未曾说过的三个字，“小道长。”

她对林牧天的情绪一直很复杂，从一开始他救下她的感恩，到他总是要求自己变回狐狸的不满，到后来知道是他告密的恨意，再到认识疾冲之后的不在意，最近，因为发现凤栖山被攻击的根本原因，她又觉得歉意。

所以这十几年和曾经也算的上朋友的人重逢，让她更加的不知所措。

不过现在也不是给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因为她看到老道士露出了更加可怖的表情。

老道士原本是一副仙风道骨，虽然头发和胡须都白了，可是面色红润有光泽，还没有什么皱纹，光看皮肤，说这是二三十岁的后生也有人相信。

可是此时他的脸完全扭曲了，五官挤在一起，原本光滑的皮肤上也都爬满了深深的皱纹，他的一张脸憋的通红，好像是上头一样。

其他道士的表情各异，可是基本上除了那个断了腿倒在一旁血泊中的道士是愤恨的之外，其他人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亲切，甚至于那个年轻的小道士差点激动地喊出声：龙套“师叔唔……”

师叔两个字话音未落就被他的师父堵住了嘴，很明显这三个字会使得老道士更加不快。

幸运的是老道士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林牧天，并没有功夫理会他人。也怪不得老道士这么生气，毕竟小道长是青云观的道士， 应该还是老道士的徒弟，竟然敢公然违抗师长，简直是大逆不道！

老道士看见来人勃然大怒，从牙根子里咬出两个字来：龙套“孽障！”

这表情，这语气，任谁看了，恐怕都会以为粗布衣的道长是比落月更厉害更能为非作歹祸害人间的妖物了。

他们师徒之间内斗的功夫，疾冲连忙偷偷溜过来揽住落月不动神色地向后拖了拖，远离了一些战场。

两人握着对方的手，默默地看着青云观门内的修罗场。

老道士和小道长两两相对，谁都不先说话，似乎老道士在等着小道长低头，而小道长则等着老道士妥协一般。

这时，血泊中的道士气咽声丝道：龙套“天机，那妖物的青云剑法，是你教的吧？你，如今还护着，那妖物？你师兄，我都快被那妖物害死了。”

老道士被这话一激果然好像是炮竹一样被点燃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等着林牧天低头，恨不得和落月一起劈了。

他冷哼一声，龙套“当初就应该把你这孽障打死。将青云剑法传给妖物，大逆不道！天道难容！”

林牧天默不作声，只是握着手中的剑，垂着眸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龙套“看来你是决心与为师为敌了？”

当初他早就将林牧天逐出师门，可是如今却用了“为师”二字，不过是他虽然不想认林牧天这个徒弟，但是却容不得林牧天以下犯上，违背师意。

林牧天依旧默默不动，一声不吭。

一旁的道士们都劝道：龙套“师弟，快跟师父认个错！”

龙套“是啊，天机，师父一定会原谅你的！”

龙套 “天机，当年你已经错过一次了，如今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劝导声不绝于耳，林牧天的表情始终没有出现过半分变化，只是在他们都说完之后，才淡淡地问道：林牧天“ 敢问师父，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鸽了这么久，总算是又憋出来了，小道长出场了，蓝忘机的脸，和蓝忘机的经典台词，林牧天就是天机道长，小可爱们想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