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摘星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受伤的时候疾冲说得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她不知道那个他总是挂在嘴边的娘子究竟为什么和他分开了。可是看他的语气和表情就知道他爱她。如果是这样,就祝他们能像自己和狼仔这样久别重逢,能够放下过往重新相爱。
疾冲一愣,立刻便知道马摘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送自己这样一份礼物。可是他无法原谅溍王和他自己,所以他永远都不会重新回到溍王宫去当他的溍王世子,所以他也做好了一辈子都不见落月的准备。
虽然马摘星这份礼物对于他而言恐怕并不会实现美好的祝愿,但是他还是很珍惜地放好了这份礼物。这算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一个朋友了吧。
虽然一开始只是因为她和渤王的关系想要利用她,后来发现她性格坚韧不拔,温柔勇敢,和落月有几分相似,他便多少愿意帮她些小忙,再后来,因为她和渤王之间的矛盾纠葛,让他有了几分同理的心思,直到现在这个聪明的女子完全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知道了他藏在心中的秘密,让他不得不正视他其实是将她看做一个朋友的,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
“多谢。走了,不用再送了,你也不要太想我哦!”
“你要去哪里啊?”
“我可是个赏金人,当然是哪里有赏金我就去哪里咯。”
他话一说完就跨上马而去,当真没有给马摘星留下送别的时间。
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他又过回了那种风餐露宿四处寻找赏金的日子。这种日子似乎更适合他,他啃着手中的干粮,对踩在他头顶的狐狸说道。
“你高兴,我可不高兴。”这么硬的干粮狐狸根本就咬不动,最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赏金,他连橙子都买不起。
狐狸两只前爪踩了踩他的头顶,好像猫在踩奶一样。把他本来就凌乱的发型踩地和稻草堆没有分别。
疾冲并没有在意,反而觉得狐狸像是在给他做按摩一样,还蛮舒服的。“听说奎州城最近出现高额的赏金了,有人死了需要调查?这岂不是我最擅长的事情吗?”
当年他还在溍国大理寺任职的时候把泰元城的赏金犯都抓了个遍,有好几起多年都未查明的悬案,经他调查也终于真相大白,所以他才能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客官,你的糖葫芦。”
他买了糖葫芦递给了橙橙, 橙橙的小尖脸皱成了一团,扭到了另一边。它的牙不好,最讨厌吃这种酸不拉几还带着麦芽糖的东西。
想到这个蠢主人这么多年都搞不清楚自己讨厌吃这种东西,它就忍不住愤怒,伸出指甲把疾冲的头发抓地乱糟糟的。
他按住狐狸,问卖糖葫芦的老板:“老板,这里哪里的饭菜最好吃?”
狐狸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说的就好像他还有钱吃似的。
“客官,说道我们这里最好的饭菜,前面那家酒楼的饭菜是正是奎州特色菜最正宗的一家, 以前我们奎州城的郡主摘星郡主最是喜欢那一家。”
早在来奎州城的时候他心里早就有数,只要来了奎州城就难免会和马摘星扯上关系,只是他倒是没想到这么快。
“哦?你们那位郡主和我也算是朋友,她品味还是很好的,她喜欢的东西,料想应该不错。”
一听到这位公子竟然是摘星郡主的朋友,卖糖葫芦的老板顿时激动了起来,扛着草垛向疾冲指明方向, 又满脸惋惜地道:“这摘星郡主啊,之前最爱去那家酒楼,还喜欢看那儿的皮影戏,她对方掌柜的菜啊也是赞不绝口,只可惜方掌柜妇父女都死于非命。”
“死了?”
“是啊,原本以为是家里失了火,全家人都死于非命。就在前几天,方掌柜的尸首就在几十里外一个河滩被一个樵夫打上来了。而且还报了官,原来啊,被谋害是真,失火是假。”
“那场大火,只是凶手用来掩人耳目罢了,这种障眼法很常见的。”
“可是这方掌柜素来是与人为善,也从来都没有仇家,弄得官府啊,至今都没有头绪,还悬赏说协助办案者,赏金百两呢!”
“赏金百两?”
疾冲眼睛一亮,看来这个就是传闻中奎州城的悬赏案了,没想到还是和马摘星有关系啊?
疾冲直接潜入了官府的大牢中看了方掌柜的尸体。“转花叶?这不是大内秘制剧毒吗?朝廷为何如此小题大做?”
他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探查完尸体,他又回到了街上, 在那间酒楼对面的茶馆。
“老兄,据我所知这个奎州城万安酒楼的方掌柜跟你最为熟络对吧?”
“客官问这个是······”
疾冲立刻胡诌道:“我是朝廷命官,来查命案的。”
“哦,哦哦。行,有问必答。”
接着这位茶馆的老板说出了一个让疾冲猜测都不敢妄加猜测的真相。
潜入奎州城刺杀了城主马瑛一家的刺客与渤王长得极为相似,并且见过他潜入奎州城的人还被灭了口。
他还一直以为杀害马瑛一家的就是溍国人。所以,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