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吴邪这时候才透过棺材“看”外边——棺材被放在一个房间的中央位置上，屋子里的摆设，完全就是民国时候的。

屋子里还站着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都穿着军装。只不过，站得离他们比较近的那一个像是个什么军官，后边那个穿得也不错，不过再看看气势，就该知道，这应该是那个军官的副手儿。另外一个，穿着算卦先生的衣服，明显得一脸害怕，一直试图往那副将身后躲。

吴邪还要再细细“观察”，突然，棺材一下子被开了个小口，一只胳膊伸了进来，速度很快地往下边伸。摸上了他的腰带。

这只手这下直接被小哥扣住了。

这时候，吴邪才“看”清楚，其实屋子里头，有四个人。多出的一个人，也就是这胳膊的主人，是因为刚刚站在他们俩头顶的位置，才被他忽视了的。

他们现在是在棺材里，而外边的人，是要开棺的吧。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吴邪推了推张起灵，想让他松手，不过，晚了——那条胳膊已经被砍断了，落在了他们俩的身上，血尽数喷在了靠上边的吴邪的衣服上。

他们听到外边进来了一个人。

“佛爷。”

这两个字，吴邪听见了，只是因为震惊，且不够确定。他仰头看小哥，之见小哥也是迷茫又皱眉的，显然也听见了这两个字，却又没回忆起来这个人。吴邪“看”到了，进来的那个人，还挟持着泽九。

好吧，泽九必然是同他和小哥一样，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怎么就从青铜门里一下变到了现在这里？距离他们进青铜门，过去了多少天？胖子小花他们怎么样了？这又是哪里？），这才任由小兵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佛爷。”

只听到外边那副将朝着那在前边的人叫道，神情恭敬。

佛爷——张启山？！

这回真的是叫吴邪震惊了。

原本他是想着现在直接带着小哥移动到骨牌里头的，可是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让他手指停下了动作。

他想到了自己的爷爷，想到了老九门的秘密。

就是这停顿了一下，他发现棺材里又伸下来了一只手。

那只手没有摸到盒子上的机关，反而一路向下，摸上了吴邪皮带上的纽扣。

吴邪没啥太大的反应，倒是又是小哥，一下子攥住了那只手，把这人的手捏起来，让他松开了吴邪的裤腰带。

透过棺材板，吴邪看到了外边那位佛爷惊讶又诧异的面孔，不过倒是没从他的脸上看出害怕的神色，外边的人都很担心，只有他淡定地举着另外一只手，让其他人放心。

在吴邪的示意下，张起灵扥着张启山的手，一点一点的，直接给托了起来，从伸进来的口儿里扔了出去。

吴邪的回忆里，爷爷的笔记上，并没有关于这一段的记述。他无法从爷爷的笔记中寻出一幕与现在相似的场景。

但是这些都阻挡不住他的玩心大起，直接支使着小哥，把张启山的胳膊扔出去的瞬间，一起站起来，两个人破坏了机关，掀开了棺盖儿。

“佛爷，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