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欲奴3

自那日后，戚俭果真没有再逼迫他，七日到了欲海潮竟也没有发作，纳闷之余心又悬了几分。

任他神通广大也猜不出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现下也只能再警惕些，不至于被人耍得团团转。

这六日说长不长，说短倒也不短，陆榷在武林盟内处处受限无事可做，日日窝在寝室看书。

他突然记起，先时初出茅庐时，会用这看书的时间练剑。

师父教予他的第一套剑法，就在他以为自己忘了时，那些动作一个都不差，仍深深印在他的识海。

时间久了，他并未忘本。

他想练剑了。

有股不可抗力驱使着他，很快便让他走出了寝舍，走到了后院。

他的寝舍就在偏院，去到后院也是一盏茶的功夫。

佩剑早已不知被戚俭扔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他只好随意折了一根树枝。

一挥一挑，走走停停，寒刃虽不在手，但他每一击都张弛有度，看着哪像是武功尽失的废人？

不过，陆榷知晓得很。

还未练完一套剑法，抽筋之痛迅速让他松开了手，跌坐在地上，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凉风习习，他打了个冷颤，蓦然落泪。

师父于千人围剿下尸骨无存，大恸之余哭不出泪来；武功被废困于武林盟，未到伤心处；辗转红浪间，失了尊严，他仍是未流泪。

现如今，除了师父遗愿，他的骨头要折了，要撑不起他了。

突然有一人从身后抱住了他，揩去了他眼角挂着的泪珠。

那人对他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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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榷底子还是极好的，这八日养着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他与戚俭在后院练了多时的剑也并未晕过去。

他因练剑，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靠在戚俭怀里平缓呼吸。

戚俭的力气大，抱着正常男子走竟面色如常不带喘气儿的。

陆榷盯着他的双眼，瞧不出他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戚俭装作没注意他审查的目光，勾唇有意挑逗他：“回去我可以舍命陪君子，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滚。”见他眼中的调笑之意，陆榷的脸更红了，一巴掌呼在了他脸上，不过因着力气没恢复，这一掌便似打趣，那一怒气冲冲的一字也软糯无比，戳在了人儿心尖上。

戚俭轻笑了几声：“别再动了，待会儿被人看见就会误会的。”

陆榷瞪了他一眼闭上双眼没有再理他，耳边悦耳的笑声却越来越大，烫得他耳尖险些烧了起来。

他这一闭眼，自然没见着戚俭眼里闪过的冷意。

只要得他整颗心，他也就犯不着日思夜想那本《琼华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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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榷依旧如同先时那般对他，只有在二人练剑时他才会羞赧，才会刻意放开。

不过，似乎他们二人只有欲奴与主子这一关系，除此之外再无瓜葛。

戚俭也不急，知晓自己废他武功迫他做了笼中雀并不能那么快让他放下心房。

唯有温水煮青蛙，再加上一点的刺激，他就能牢牢掌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