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我拼了老命地用着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吼道。
果然我猜的没错,他还是害怕把我整死了,而没办法向三大家族交代的。
余声未尽,我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那是有人在开锁。
我立刻作出一副眉头紧皱,仿佛去了半条命,也许不带着些演的情绪在里面的神色。
门外那人推门进来,大概是一个还不太谙世事的小丫头,见到我这副模样,眉头便也立刻紧锁了起来,紧张地问我道:“夫人?!您怎么了?”
“我…”这会子不知道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已经痛得有些迷糊,我勉强吊着半口气,好像每说一个字,就去了些气力一样地,“我小腹坠胀得厉害,宗主呢?宗主…现在在哪里?”
这小丫头经验很是不老道,这会儿已经有些手忙脚乱的意思,她皱紧了眉头,好像此刻身后正有一只猛虎在追逐着一样,很害怕地告诉我:“宗主尚在大殿前,见含光君他们。”
“去…叫他过来。”
小丫头听此话,更有些为难,“可宗主刚才吩咐过,不管夫人您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去打扰他。夫人可是难受得紧,要不我去请医官来给夫人看看吧。”
果然,他还是留了心眼子的,不过,看这小丫头蛮好忽悠的样子,要逃出去,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便将那忍痛的神情,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仿佛痛得深入骨髓,还不忘一边痛,一边卖惨道:“我真的好痛,而且流了很多血,你若是不相信,可以来掀开我的被子。我真的好怕这个孩子出事,你去帮我把宗主叫过来,好不好?”
尽管让她过来掀背子这种做法直接直戳我的羞耻心,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丫头听这话,便真的想要过来确认一下,我是否只是单纯的无病矫情。
直至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角,神色却肉眼可见地由细细思思恐惧直接转为了大惊失色,此刻宗主的威严再也在她心中发挥不出半点效果,只看了我身下的狼藉一眼便直接撒腿跑了出去,撂下一句渐行渐远的“我去叫宗主。”
原先只是想让小丫头去通知聂怀桑我快死了这事儿,如果走了运的话,或许可以让含光君听到这一消息,从而怀疑到他。可是现下事情似乎变得更简单起来,那丫头着急忙慌地跑开,竟忘记了要将门锁上,大概她也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下床都难,更别提用两条软若泥鳅的腿来逃跑了。
是啊,我现在这个样子,走几步都难,又哪里来的力气逃出去?
可是,这仅是现下唯一一个办法了,如果聂怀桑…
不,是那个被阴铁控制的傀儡,真的复原了一整块阴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刻这副身子,早已没有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来得重要。
于是我自然没敢耽搁半刻,用两只几近发软的手臂,紧紧扶住床沿才勉强起身,掀开被子,顾不得身下的狼藉,便颤着双腿,再扶着床沿,赤着身子,光着脚,一点一点东地往挂着衣服的木架前走去。
此刻,门是宣敞着的,我是赤裸着身子的,下身还是一片,让人看了不禁胆战心惊的腥红,倘若此时有个人走进来,那我大抵会选择…
一头撞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