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哥哥笑道:“蓝笙,你说的对,应该活在当下,蓝湛,你说是不是啊?”
“嗯。”
“羡哥哥,我方才,在大梵山上见到金凌了。”
“真的吗?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长大了,长高了。”羡哥哥欣喜道。
“对。他长高了,长得可好看了,跟师姐长得很像。”
“娘亲,你是说那个兰陵金氏的大小姐?”若儿问道。
“大小姐?若儿你认识他?”
“这兰陵金氏的大小姐谁不认识啊,性子跋扈,小姐脾气,我当然认识他,他长得是挺好看的,比上含光君,差不了多少,不过,就是气焰太过嚣张了,之前我去见到他的时候,就听到大舅说,要打断他的腿呢。”
“若儿,背后不与人是非,说起来,他也算得上是你的表弟,羡哥哥,今日我见到他时,他确实性子有些跋扈,但是,不妨事,金凌还小,日后多加以管教便可。”
羡哥哥道:“金凌这孩子,看来性子是随了他爹爹,纵使随了师姐生得一副好皮囊,日后还是要好好调教调教。”
“含光君,我想稍后带若儿去清河聂氏见他爹爹,不知可否。”
“若儿是云深不知处的弟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想带他去,那便去吧。”含光君道。
“多谢含光君,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若儿,蓝笙感激不尽。”
“我已将若儿之名纳入了蓝氏族谱,他本就是姑苏蓝氏之人,还有你名字。”
“含光君都没有问过我,就…对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含光君。”
在云深不知处用完午膳后,我便带着若儿,搭乘着马车去清河聂氏,一路上颠簸,若儿竟然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若儿的脸,真没想到,还可以再见到若儿,只是,不能陪着他长大,这些年,他虽然是在云深不知处,但是,他没有娘亲,你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就像我当年那样,可是我知道,即便有这回事,他也不会对我说的,因为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愧对于他。
我的若儿,长大了。
“娘亲,你不要走。”若儿突然叫道。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若儿乖,娘亲在呢,娘亲在这儿呢,永远都不会离开若儿的。”
“娘亲,你为什么丢下若儿一个人?若儿,好想你…”
“娘亲也是迫不得已,若儿,对不起,娘亲永远都不会离开若儿了。”
“蓝姑娘,到了。”车夫喊道。
“若儿,该醒啦,到爹爹那里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都到了,娘亲,那我们快下车吧。”他睡眼朦胧地看着,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
“好,小心一点哦。”
不净世,我又回来了,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不知道这十四年间,他有没有遇见过其他女子,亦或是,娶了其他的女子为妻。
“娘亲,您在想什么?”若儿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便问道。
“若儿,娘亲问你,你爹爹,这是十四年间有没有告诉过你,他遇上了什么女子,亦或是娶了她人为妻。”
若儿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娘亲,您多虑了,也许您并不知道,爹爹对你的情,是有多深,自我记事以来,有时间来到清河聂氏,便见到爹爹不是整日忙于处理事务,就是念叨着娘亲的名字,还有,给我讲关于娘亲的一些事,爹爹说过,娘亲是他此生唯一爱过的一个人,除娘亲之外,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子。”
我撇嘴一笑道:“若儿,我见你倒是对情爱之事如此上口,告诉娘亲,可有心仪的姑娘,亦或是,公子…”
他突然有些忸怩地说道:“姑娘倒是没有,至于公子,我倒是挺喜欢思追的,不过娘亲,可千万不要误会,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别的喜欢。”
“好。娘亲都明白,若儿放心,这种事,娘亲是不会插手的,况且我们若儿长得这么英俊,这情爱之事,又何须娘亲来操心?”
“小少主回来啦?”一位弟子道。
“嗯,回来了。”
“小少主,这位是?”
“我娘亲。”
那人笑道:“小少主,您可别唬我了,这男女我还分不清楚?再说了,我当年可也是见过夫人的,这位公子虽然长得风华绝世的,可是他怎么会是夫人呢?”
“说了你也听不懂,还是待我日后好好跟你解释吧。”
我与若儿进了正堂,怀桑哥哥正坐在案前阅书,看来以前那个怕读书,怕事的聂怀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也好,清河有这样一位宗主,有何尝不是福分呢?
“爹爹!”若儿叫着扑了过去。
“若儿,你怎么来了?”怀桑哥哥笑着放下手中的书,抱住若儿。
“爹爹,我把娘亲找回来了,你快看。”
怀桑哥哥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许吃惊“魏无羡,你怎么…你不是…”
他竟然改口叫了魏无羡,而非魏兄了,难道,怀桑哥哥是因为那件事,才对羡哥哥…
我摇了摇头:“怀桑哥哥,我不是他,我就是蓝笙。”
只见他放开了若儿,走上前来,细细地端详了一番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是蓝笙呢?”
“如果说这个躯体的主人,那也不是羡哥哥,那人叫莫玄羽,是他用献舍之法救了我,我才得以以他的身份回来。”
“真的吗?可他真的跟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啊。”
“或许,也只是巧合吧。”
“说起来道也怪,其实,笙儿她可能并不是死了,而是一直醒不过来,那日我去了莲花坞将他带回了,却发现,过了七八日,她的皮肤,却仍如生前那般,后来,我请了医师来,医师竟然说,她还是有心跳的,只是醒不过来,所以,我便等着他醒来,可是,过了一年后,她还是没有醒过来,于是,我就将她放到了一口冰棺里,所以至今,她的容貌还是如生气那般红润。”
“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好吧。”
我和若儿随着他来到了地下室里,点着烛火的微弱的光,找到了那口冰棺。
冰棺里躺着双目紧闭的我的身体,确实是像或者一样,一条白绫遮眼,只是,多了精致的妆容,华贵的头饰,还有浅绿色的衣服。
“这便是了。”
我轻轻将手放在了冰棺上。
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吸力在吸引着我,我想要拿开手,却拿不开了。
“啊…”
“娘亲,你怎么了?”
“笙儿!”
我忽然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便与外界断了联系。
我忽然听到耳边有人的说话声。
轻轻睁开眼睛,是一条薄薄白绫遮挡在眼前,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怀桑哥哥!”我叫道。
我扯去了眼前的白绫,竟然也可以看得见了。
“笙儿!”
“娘亲。”
只见若儿和怀桑哥哥一起抬起了冰棺的盖子。
我坐起身来,浑身都是酸痛的,这个身体,沉睡了十四年,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竟然,又回来了,魂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娘亲!”若儿惊喜地看着我,围到了冰棺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怀桑哥哥,我…”
“我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莫玄羽的那具身体,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
“只是,可怜莫公子他…”
“该报的仇,我都帮他报了,也算,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了。”
怀桑哥哥走到冰棺前,突然将我抱起。
“怀桑哥哥,你这是?”我娇羞似的看着他。
“总不能,一直睡在冰棺里吧?”他微微勾起嘴角看着我。
“娘亲,我好想你。”若儿看着我,眼里似有闪烁般的泪光。
“我们先出去吧,莫公子,我定会为他好好安葬的。”
“好。”
“抱着我,小心摔了。”
“好。”我怯怯地搂住他的脖颈,若儿在一旁看着,只是笑着,仿佛在说着“懂,我都懂。
说起来,除了那一次若儿出生的时候,他抱过我,还是在我尽力阻拦的情况下,现在他抱着我,我还是会觉得害羞,其实自己无形之中已经成了有夫之妇了,若是,我没离开十四年,那我和他,就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如今,却还可以像胜似新婚那般。
他抱着我,将我带回了我原来和若儿住的房间,也是他的寝室,可是我见这十四年过去了,这里的陈设,却丝毫没有变样。
他轻轻将我放在了床上,却并未松手,反倒是俯下身来,向我慢慢靠近。
“怀桑哥哥…你…你干什么?”
“娘亲,那若儿,就先去街上逛逛,买些小玩意儿,你和爹爹,就好好叙叙旧。”若儿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
“不许走!若儿!娘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我叫道。
怀桑哥哥却道:“去吧,好好玩儿,花了多少银两,爹爹回来给你,笙儿,有什么话,回来也照样是说。”
“那爹爹,娘亲,我就先走啦!”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屋子,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怀桑哥哥,我…你要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轻轻抽下了我束发的簪子“当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啦。”
“今天?我这才刚醒来,不如,改日好不好?”我苦笑道。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嘴唇“笙儿,我已经等了十四年了,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情吗?”
“我信,我都听若儿说了,那…那你约束一些,别再像之前…”我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吻上了我的嘴唇,轻咬着。
他忽然松口道:“笙儿,我们,给若儿生个弟弟吧,好吗?”
我并未多作考虑,只是应了他,想到多一个孩子也好,这样一来,也能陪着若儿,就当是我这十四年来,欠他和怀桑哥哥的。
我微微换了一口气道:“好,都听你的。”
他扯开了衣带,将衣物一并褪去,露出雪白的皮肤。
又小心地解开我的衣服,一件件剥开,直到,还剩下,白皙的皮肤。
“我有点冷…”我说道。
他随即便放下床帘。
强烈的舒适,让我迷迷糊糊的,眼前他的脸,精致的面容,还是如此清晰。
“啊…怀桑哥哥,我不行了,不行了,痛啊,饶了我吧,实在不行,明日再做可好?”我用颤颤巍巍的语调说道。
他起了身,穿好内衬,套上上衣。穿罢,又一笑,俯下身来吻了吻我的额头“笙儿,此生还能见到你,真好。”
我双手撑着床从床上坐起来,还是很疼,可是若儿也快回来了,他还小,若是让他撞见了,可不好。
我颤颤地伸出手去,够到内衬,套上身。
我试着下床去,可刚踏到地上,便脚下一软。
怀桑哥哥慌忙将我扶住,问道:“笙儿,怎么了?”
我撇了撇嘴,抱怨道:"还不都是…”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笑道:“我的错。”
我突然听到了床帘外的开门声。
“娘亲,爹爹!我回来啦!”
是若儿的声音。
“若儿回来了。”
我紧赶慢赶地穿上衣服,披上外袍,掀起床帘。
“若儿,你回来啦,玩得还开心吗?”
他满脸欣喜地点点头“开心!街上可好玩儿了!有捏泥塑的,有吹糖人的,有表演跳火圈的,对了,娘亲你看。”
他将手中的东西举到了我的面前。
是一条大约两个巴掌那么大的黄色的小奶狗。
“好可爱呀。”我忍不住摸了摸小狗的脑袋“若儿,这小家伙是哪儿来的呀。”
“这条小黄狗,是我从一个卖鸡的人的手里买过来的。”
“难道那个人,还卖狗?”
“不是,只是我看这只小狗也和鸡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好可怜,于是我就出了钱,把他给买了下来。”
“哦,这样啊,我们若儿,真是有同情心。”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娘亲,我已经给他想好了名字了。”
“是吗?说说看。”我笑道。
“就叫小黄,等他长大了,就叫大黄。”
我苦笑着,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若儿,你这起名字的能力,是和你二舅还有金凌,有得一拼啊。”
“娘亲,你也觉得好听是不是?”
我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就敷衍似的笑道:“是是是,好听。”
若儿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问道:“娘亲,你怎么了?头发怎么乱了?还有,娘亲是身体不舒服吗?脸色为何这么差?”
“若儿,爹爹与娘亲,方才在你出去的时候,是在商量,要给你生个弟弟呢,你娘亲已经同意了,不知道,你怎么想。”怀桑哥哥问道。
若儿咧咧嘴,连声道:“好啊好啊,若儿,可想有个小弟弟能够陪着我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