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之刑

“先生，不管怎么说都不行！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

　　安菲克神父和几个人把艾文退出了教堂，艾文扶正帽子：“神父！我会和总教会说的，您拒绝为一位可怜的死者超度！”

　　“那是一个恶魔，是她勾引害死了我的孩子！”安菲克神父气不打一处来，“您尽管说，我不怕！”

　　说完安菲克神父便把门重重关上了。艾文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没好气地走了。

　　“……”

　　教堂二楼有两个年轻学生在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那个高个子叫欧米艾尔，矮一点的叫德尔福。

　　欧米艾尔指着安菲克神父：“这个老家伙怎么发这么大火？这个男人又是谁？听说他最近在村子里大兴土木，德尔福，你来的比我久，你和我说一下发生什么了。”

　　德尔福看了看四下无人，问欧米艾尔：“你信上帝吗？”

　　“怎么可能！”

　　“那你害怕打扰死者吗？”

　　欧米艾尔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摇摇头。

　　“那好，和我来。”两人绕道来到了教堂后面的墓地，墓地还有一个很小的教堂，是停放死者尸体用的。

　　小教堂中央，有一口棺材，所用的木材看上去还不错。

　　“你看，这是罗杰-卡缪尔牧师。”

　　“一个牧师，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欧米艾尔问。

　　“让我从头说，不过有些内容我自己都有些模糊，你将就着听吧。”

　　“好，快点，我瘆得慌。而且被神父的话我们搞不好就不能继续在教堂寄宿了。”

　　“大概二十年前，圣博朗克教堂，就是这里，一个大雪刚停的中午，一个修女将一个篮子放在了教堂门口。”

　　“一个修女？是这里的吗？”

　　“不是，距他们说，是从外面来的，衣服也不是本地修女的服饰。”德尔福说。

　　“那个篮子里是什么？”

　　“一个婴儿！还有一个金属十字架，就在这里！”

　　德尔福指了指边上的一个存放死者物品的匣子，欧米艾尔把匣子打开，里面有一本破旧的书和一把上锈的金属十字架。

　　“这么说，罗杰牧师是个孤儿？”

　　“的确是，那时安菲克神父收养了他。罗杰可以说是天生当牧师的料，从小就熟读圣经，节制欲望……反正我是不行。然后又去神学院进修，成为圣博朗克教堂最年轻的牧师。”

　　“看来是个很有前途的人，可怎么会成这样呢？”

　　“让我说完，欧米艾尔。

　　“在罗杰牧师来到村子后的几年，一个女孩诞生了。她是雷明顿伯爵的女儿，一出生就患有白化症。”

　　欧米艾尔点点头：“在这个没有开化，思想还停留在中世纪的村子，这个女孩算完了。”

　　“的确如此，村民们把她视作怪物。其实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人们永远会歧视和自己不一样的人。设想一下，如果全世界都是白化症就你一个正常人，你也会被视作怪物的。”

　　“确实，后来呢？”

　　“后来…”，德尔福翻了翻口袋，“我的烟斗呢？……算了…后来那个女孩十八岁了，按照规矩，应该由教堂的牧师进行成人礼。”

　　“然后呢？”

　　“据说那个女孩把罗杰牧师的魂勾走了，哇！”

　　德尔福吓了欧米艾尔一下，欧米艾尔叫了一声。

　　“谁在哪里？”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守墓人拄着铲子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臭小子赶紧各位滚！还是说你们是来偷遗物的？跟我去见神父！”

　　“不不不！”欧米艾尔拉住守墓人，“我们只是来找关于罗杰牧师的故事的。”

　　“故事？还能有什么故事？”

　　“比如……那个女孩真的是恶魔吗？“

　　听了这话，守墓人笑了个半死：“我以为只有我这样的老顽固才会上这种当！根本没有什么恶魔。我和你们说吧免得你们乱猜。

　　“这是我从那些嚼舌根的修女听说的，你们不要打断我……让我想想…对了，罗杰牧师在做完成人礼后的那个晚上，和安菲克神父说了什么，神父很生气，把他关了禁闭，然后那个庄园就起火了，然后罗杰牧师就被发现在后面的乱葬岗上吊了。”

　　“啊？”两人把守墓人行云流水的解释整糊涂了。

　　“不要急…让我加些东西……对了，罗杰牧师在庄园里看到雷明顿伯爵在对那女孩做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罗杰牧师是在向安菲克神父举报，神父好像是因为受了雷明顿的钱所以训斥了罗杰……”

　　“那罗杰牧师为什么会上吊？”欧米艾尔急切地问。

　　“……让我想想……

　　“大火燃烧时，罗杰看到了远处的火光，他知道那个女孩终于解脱了，但心地善良的他还是没有救得了他，因为当他赶到时，一切都被大火吞噬了……

　　“乱葬岗以前是刑场，有一个绞刑架在那，所以他带上绳子……走了很久来到了那里……如何又回到了这里。”

　　守墓人叹了口气，随即骂了几句：“行了狗东西赶紧滚！”

　　两个学生落荒而逃，守墓人把东西归回原处后离开了。

　　“……

　　“呵呵………

　　“上帝原来都是骗子……

　　“你们……

　　“快看……

　　“十字架是不是…倒过来了？

　　“好在…我已经找到新的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