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见幼羽这幅模样,微微恻隐,便轻轻抱起幼羽离开了这里。
他们在山中寻觅到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小柴房,兴许是上山打猎的猎人建的。
少年将幼羽稳稳放在茅草上,叹息说:“醒了吧?别装了。”
幼羽这才灵巧睁开眼睛,一双灵动的眼睛不停打量着少年,她笑眯眯问:“盛林?”
“我不是。”少年缓缓说,他站起身来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空,像是未来一样黑暗,像是这个时代一样黑暗。
“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仇?为什么他们要带走我?你又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幼羽问着少年。
这些问题无不叩击在少年心尖上,他也想知道,但世事无常,这些事情怎么可能用言语表明?
少年淡淡解释说:“他们要杀我,我就得杀他们,仅此而已,你是受我连累。”
“真的吗?”幼羽起身爬过来,仰着头看着少年,天真无邪道:“我可是打听到了,他们就是墨染阁!”
少年沉默片刻后点点头。
随后幼羽又说:“他们作恶多端,你知道吗?”
少年有些吃惊,才点头。
幼羽看少年如此平淡的表情,好奇问:“怎么了?为什么你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
面对幼羽如此幼稚的问题,少年想了想,不如便让她畏惧自己罢,免得惹是生非。
于是少年缓缓道:“我知道,我就是墨染阁最出色的杀手,我杀了很多好人……”
幼羽没想到少年会这么说,她心直口快道:“那既然这样子,你现在对墨染阁怎么看?”
“嗯?”少年回头看去。
幼羽说:“墨染阁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有很多厉害的人吗?连你也打不过的人?”
少年摇摇头,高傲如他道:“怎么可能?墨染阁中,最强的就是我了。”
“那墨染阁为什么强大?”幼羽问,“既然你是最强的,为什么要躲着它呢?”
少年说:“因为它诡计多端,总会伤害我要保护的人……”
“你有要保护的人吗?”幼羽问道。
少年正要说有,忽然反应过来,他看着狡黠得像小狐狸一样的幼羽。
忽然就淡淡地笑了,少年看着幼羽,摇摇头后说:“我怎么会有想保护的人呢?想杀人都来不及,怎么会……”
“会的!”幼羽斩钉截铁地说,她拉起少年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你要保护的,不止我,还有这苍生。”
少年愣住,他问:“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幼羽愣住,发现被识破后吐了吐舌头说:“我之前不是去打听墨染阁的事情嘛,有个老头说,只有一方绝尘能改变这个天下,如果能遇见他,一定要劝他……心怀天下。”
听到幼羽的话,少年哼了一下,一方绝尘?他固然是厉害,可他能改变这个天下吗?
“他只是改变不了人心,但却能推翻墨染阁。”少年淡淡说着。
少年觉得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到底是保护这个天下,还是保护眼前之人。
这一切,都即将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