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四十五）

宋运辉的担忧是对的，第二天去看大队长的知青回来，一群知青聚在一起唏嘘不已，顾婉这才知道大队长的伤是有多严重。

右腿摔断了，右手也扭伤了，滚落的时候后背还被擦伤的厉害，整个后背都没几块好肉，而且更严重的是大队长现在还没醒，也不知是不是摔坏脑子里了。

昨天红星大队的支书买了点东西去看了，出了五十块钱给大队长看诊，就表示打架的那几人家里穷的很，一起凑了四十队里又添了十块出来，这后面的他们拿不出了。

听两个回来的知青说大队长昨天入院的时候就动了个小手术，身上的伤该清理的该缝口子的，都弄了一遍，第一天医药费就要了小一百。

人家医生将人推到病房时就交代了，要是今天还不醒，家里有条件的就将人带到市里看看，让那个什么机子给他的头拍个片子（注，我国是70年代末引进的CT机，此处请不要较真，剧情需要所以提前了点。），看看这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杨主任听了那医生的话，当时就哭的不行，瞧着精气神像是一下被抽了似的。

听着他们聚在一起讨论大队长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当不了大队长，猜着谁是下一任背山大队的大队长，顾婉只觉得心冷的很。

大队长平日里对他们这些下乡来的知青多有照顾，知青里谁有个什么都会想办法帮一把，更别提他老婆杨主任也这样对大家的，结果现在大队长人还没走这茶就凉了。

心里堵着一口气，顾婉跑回房间很快又去了厨房，跟在里面的陈爱红说了声她要去县城看大队长，中午不用煮她的口粮，拿着陈爱红塞给她的两个地瓜，便去找宋运辉去了。

到宋运辉那的时候正好他在喂猪，顾婉将去看大队长的那两个知青那听来的话告诉了他，顺带又想去县里看看大队长情况的事跟宋运辉说了。

宋运辉听了手上的动作一顿，很快便就同意了，让顾婉坐一边先等会，等他把猪都喂完了就跟她一起去请假，他们两人一起去县里。

听宋运辉要跟她一起去，顾婉一时又有些犹豫了。

“我们两人一起请假，王支书不会同意的吧，再说你走后这里的猪怎么办？”

“没事，我到时跟王支书说一下，让他找个人帮忙顶一下，顶多就是把从我这扣的公分给帮忙的人就是了。”

宋运辉说起扣公分，顾婉心里立即有些后悔过来跟他说这事了，大队长不在还没安排任务，所以到这个点她还没上工，请了假这一天的公分扣了就扣了，她无所谓。

但宋运辉这不同，他都已经干一个早上了，这猪都喂好了，要是现在请假了，便是接下来这段时间闲着，只要没到中午大家下工的时间，按照规定是不算公分的。

“那你今天早上这活不是白干了，算了，你还是别去请假了，大队长那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见顾婉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宋运辉连忙将叫住，“大队长和杨主任平日里对我多有照顾，现在他出事了，我怎么说也是要去看看的。”

“至于这点活的公分，与和你一起去看大队长相比，白干了就白干了吧，这点公分我还是损失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