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课

天已蒙蒙亮，蔡徐坤才睡着。

天亮没多久，云尔就起了。

早早完成晨功，去往李响老师的工作室。

跟老师约了九点，云尔怕堵车，早早出了门，八点半不到便到了。

老师的工作室坐落在五环外，安静而敞亮，窗外的小院子，种下了一小片绿竹。春天已到，小笋已萌发。时不时还能听见鸟鸣声。

云尔到得太早，怕影响老师私人时间，并不敢贸然敲门进去。于是静静地在门口等待。

等到八点半，突然门开了，抬头一看，是李老师本人。

李老师看到孩子，微笑道：

李响孩子，来了为什么不敲门？

肖云尔李老师好！来太早了，不守时，怕影响老师休息。

李响我要是没在监控里看到你，你打算继续站到九点么？

肖云尔打算提前十分钟再敲门。

是个很知礼的孩子，李老师看在眼里。赶紧把云尔带进来，

李响我一般都会早到，因为自己也要练功。下次你早到了直接敲门，北京的交通时好时坏，不用介意来早了。大冬天的站在外面，也会感冒。

肖云尔是，谢谢老师😊

到了温暖如春的练习室，脱下冬装，换了舞鞋。练习室仍是练习室，只是，有了李老师的练习室，气息都与平日的练习室不太一样。即使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在云尔的眼里，也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偶像。

室内还弥漫着一阵淡淡的花香 ，云尔抬头一看，老师种的水仙正在窗台前盛放。

李响做做准备活动吧，拉伸拉伸开。

肖云尔是，老师！

说着，老师带着云尔从拉伸开始，把身体一处处关节筋腱慢慢打开。云尔心里既紧张又兴奋，这是几年后再一次走进中国舞课堂，而自己的老师，竟然是中国最具实力的标杆级青年舞蹈家，自己的偶像，李响老师。

李响还记得之前我给你留的作业么，软开度，我要检查。

肖云尔是，老师。

李响从竖叉开始。

说着自己单脚搭上靠墙的长座凳上，一个滑叉，轻轻松松跨跟着地，然后看向云尔。

孩子深吸口气走了过去，跟随老师的方式，滑叉下去，离地却还有五公分的差距。自己以为已经软开度练到很好了，没想到老师的竖叉一上就上了那么高的凳子，不得不说，老师滑叉下去的那一瞬间，着实吓了自己一跳。

李响自己颤颤，看看能到底么？

云尔再次深吸口气，他不敢跟老师说，胯下已经很疼，已然是自己极限了。颤了几次略微松些，还是距离老师有差距。

李响手离开地，左手扶腿，右手背到腰后。

说着起身，为孩子扶着身体，让他得以双手离地。

但脱离双手支撑的身体重力给胯下带来的疼痛，谁试过谁知道。

云尔不敢喊疼，只能大口喘气来缓解。

李老师摸摸孩子胯下实在已到极限，五分钟后让孩子起身。

李响这次还差的距离，下次再来的时候，期待你已经解决掉它，好么？

肖云尔是，老师。

李响换腿，另一边试试。

刚才的主力腿已然不达标，弱的这只腿就差距更大了。

老师这次没再放掉它，直接用自己身体，再加了些力，直到把孩子左腿，耗到与右腿一般的程度。

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云尔的身体再难不紧绷对抗。

李老师不动声色，只平静地说了一句：

李响你越抗，我会越用力。你觉得合算么？

肖云尔......对不起老师，我控制不了，太疼了......

李响舞者学习的，就是身体控制。静静的就控制不了了，还需要跳舞么？

肖云尔......对不起，老师......

李响说对不起没用，让你放松就放松，听话。

肖云尔......是，老师......

放松后的身体再叠加上老师施加的重力，所有疼痛的焦点，都集中到了前腿和胯下。

李响耗十分钟，跟老师聊聊天。

肖云尔......嗯.....

知道老师想助他分散些注意力，转移疼痛焦点，老师的一片好意，带给云尔绝望中的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