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杨婉依然非常的迷惑，他根本就看不懂曹家这四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觉得有这样的父亲，就会有这样的儿子，但是看起来曹光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奸诈狡猾。并且大司马的这三个儿子性格都不相同，老大沉默寡言，看起来是个死脑筋，而且还和崇尚暴力解决问题，老二倒显得聪明多了，但是呢，处事圆滑，又好像都是些小聪明，没什么大智慧。而且每一次曹二公子冲杨婉笑的时候，他都觉得后脊背发凉。这个曹公子吧，感觉思虑很多，一时间竟然看不透。

早晚听着曹公子的对话，感觉曹公子非常的无奈。的确要生在这样的家庭之中，尤其是这种高门大户，就不得不思考自己的日常生活了。即便是曹公子来到荆州，这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他。杨婉一开始还以为跟着曹公子的人是保镖着一类的，没想到竟然是他亲哥哥派来的人。

杨婉大概又想了一段时间，随后问曹渐:“多久了？”

曹渐说:“从你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起，我二哥就已经盯上你了，就在刚才你来到荆州，他一直都在盯着你。我刚才把他派来的那么几个喽啰给杀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这一段时间里，他应该不会再派人来盯着咱们了。你可以暂时放下心来，但是过一段时间，他可能还会继续来派人跟踪，咱们依然要小心谨慎才好。”

杨婉说:“我不是问曹家，二公子跟踪咱们有多长时间了，我是问你这样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有多久了？”

曹渐刚开始还没有明白杨婉的意思，后来曹公子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杨婉说:“从我记事的那天起，一直到我死，其实盯着咱们的，不仅仅有我的二哥，我的大哥也会盯着我，但是实际上他并不会派人来跟踪我，他觉得做这样的事情，有点龌龊。有点下流。但是有的时候，他还真的很想跟踪我，还有我那个父亲，就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我现在都在怀疑二哥派来的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我父亲指使他们来的。”

杨婉说:“你为什么觉得是你父亲呢？他有必要跟踪你吗？父亲知道儿子的行踪，知道儿子去哪儿了，做了些什么，难道还需要跟踪你吗？再说了，你父亲了解你的行踪的，怎么能叫跟踪呢？”

曹渐说:“你千万不要把我父亲想的那么简单，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杨婉，你要记住我们曹家这些人，我们这三个儿子，还有他那一个父亲，从来都没有过上过简单的生活，我们也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人，如果我们头脑简单，那么我们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真的没骗你，杨婉，你要记住这个道理，要记住我今天说的所有话。”

杨婉问他:“多久了？”

曹渐说:“什么多久了？”

杨婉说:“你明白这样的道理多久了？”

曹渐说:“还是那句话，从我记事起，一直到我死。”

杨婉问:“你父亲……也和你二哥一样吗？”

曹渐回答:“一样，但又不一样，我们曹家这四个人都一样，但也都不一样。”

杨婉说:“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人和人之间什么叫一样又不一样，一样就是一样，温江就是不一样，怎么还能叫一样又不一样呢？”

曹渐说:“或许……你……日后会明白……吧……”

杨婉问他:“那你母亲呢？”

曹渐心头咯噔一下，愣在那里好久。

两晚看见曹公子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便走上前去，低着头。静悄悄的看着他的脸，随后便问他:“怎么了？我是说你母亲呀，你母亲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我记得在我临走前，你母亲身体还很健康，平日里还很喜欢赏花。”

曹渐:“不要提起我母亲……她……没出什么意外……你放心……但是……她……嗯……不喜欢你……真的……她……和我还有……我们兄弟三个……不一样……和我父亲……一样……嗯……”

杨婉看着曹公子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杨婉看见曹公子脸色一直都不太正常，并且神情有点恍惚，也便没有继续问了，可能曹公子的母亲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吧？曹公子可能不太方便，杨婉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但是看着曹公子头冒冷汗的样子，杨婉觉得他母亲……好像……没那么简单……或许就像曹公子说的那样，他们曹家一家子人都不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