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灵的碰撞（上）

元首宫废墟

刀光剑影，交汇出杀意与血性。

光与暗，是人性的碰撞。

他迅速躲过了凤凰斧，转身挥舞天晶剑斜砍上去。锋利的剑气在剑刃上凝聚，切碎了无尽的暗影，和凤凰斧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而她，显然也没有下死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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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

“你犹豫了。”

透过水晶球，东方凌然冷冷地看着南宫问天，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我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犹豫了，为什么会犹豫？

因为心痛。

为什么会心痛？难道他不知道结局吗？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罢了。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的计划？”问天的眼神中充斥着怒火：“赔上三名大使外加整个元首宫的居民，连一个简单的提取实验都没有做到，还需要我去配合你？”

东方凌然的脸色有些难堪：“人算不如天算，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们也做不了决定。但我可以保证，万神域已经决定出兵了，第一支军团很快就。。。。。。”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

凌然愣住了，索性选择了闭嘴。

两人沉默良久，最后是问天叹了口气：

“请你和我的母亲联系吧。现在她是联军名义元首，这些事情交给她去决断吧。”

“那，铁心的事情。。。。。”

“我自己去处理。你们不准插手。”

“好吧，好吧”东方凌然选择了让步：“如有需要，可随时联系我。万神域能提供一切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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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结束了和东方凌然的对话，他的眼神空洞无助。渐渐地，一滴眼泪自眼角滴落，随后是两滴，三滴，泪如泉涌。

他再也忍不住了。

你在哭泣，孩子。

他渐渐忍住了，摇了摇头，恢复了清醒：“是您么，前辈？”

是我，你已经连续战斗了两天。这两天你水米未进，也没有躺下休息一会儿，你没事吧？

“谢谢，前辈，我不要紧。”他抹去眼角的泪水，努力端正姿势，保持警戒状态。

你知道铁心的大概情况吗？

“我只知道，她失控了。她屠杀了元首宫数百万居民和近十万士兵，只用了一个时辰。”问天握紧了拳头：“我绝不会放过元始天魔！”

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东方凌然的情报有误。

问天仰起了头：“您的意思是，我被骗了？”

老头叹了口气。倒算不上欺骗，而是东方凌然也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你所面对的，是东方铁心本人，却又不是。

他怔了一怔：“请明说。”

恶魔邪力的侵蚀，使得铁心的人格分裂。其中一个人格，杀死了另外一个人格，以及元始天魔。

“就好比善恶，正邪，我和南宫问影的关系？”

不是。

“那是什么？”

激进与保守，暴力和温柔，极端和折中，理性和感性，利益和道德。

“我有点不明白您的意思。也就是说，我面对的，不是恶人格？”

现存的人格，有着坚定的意志：摧毁由万神域和黑暗界主导的两极格局。这一点和原来的铁心相比，并无变化——但真正可怕的，在于她的手段，更加心狠手辣。

“所以她就这样摧毁了元首宫？”

东方铁心致力于聚合玉龙国世界的各派力量。但她知道，黑锋域和玉龙国的子民之间有着深深的间隙。为此，她需要强行整合，即使用暴力去威慑，去建立新的体系。屠杀元首宫，只是为了击破玉龙国的统治体系，这样玉龙国就能不战而降，武力统一的时间也就能大大加快。

“用很直接的手段，去争取很小的利益，是吗？”

没错。这和国家、民族无关，如果说是玉龙国大举进攻黑锋域，她也会顺势毁灭黑云堡，从而统一这个世界。

“我有些明白了，她出于理性，作出了最理智的判断；但却采取了最极端、最快的方式来实现目的？”

可以这么说。就好比在洪水中，一群人被困住了。他们需要食物去等待救援，否则所有人都会饿死。只有把他们当中最胖的那个人作为食物来源，才能活到救援来临。如果这个最胖的人是你，问天，你会顾全大局吗？

“我会。”

嗯，这一点铁心和你想的一样，都是基于理性的思考。那我再换个问法：如果这个最胖的人不是你，而是别人，比如陌生人，或者是你妹妹，你的父亲母亲，你的朋友，甚至是东方铁心，你还会动手吗？

问天犹豫了，过了良久，他痛苦地摇了摇头：“不，即使那个人是陌生人，我想我都不敢动手。”

换成是现在的铁心，她就会动手，绝不犹豫。

“这就是。。。理性和感性，道德和利益的碰撞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或者说，许多看起来残酷的事情，其背后的逻辑大都遵循这一点。

问天陷入了沉默。

那么，我也说明一下，你要阻止她。

“为什么？”

因为眼下，万神域和黑暗界都盯上了玉龙国世界，万神域肯定会出兵，这导致铁心根本做不到用暴力维系统一。

“您也是万神域的说客吗？”

我不是，我也只是出于理性思考。眼下面对这种败局，玉岛国和玉龙国残部仍然有很强的战斗能力，但黑锋域已经是强弩之末。东方铁心对于自己的力量有些自信过头了。

“这和我阻止她有什么关系？”

你还想更多的人陪她送命吗？

问天愣住了，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很痛苦。

“对，我下不了手。”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诅咒。

问天的心痛了一下。

我仅提供意见，剩下的由你决定。

当他在想张口时，脑中的声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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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宫废墟

两个人的战斗还在继续。刀光剑影，招招致命，步步惊心。

直到问天奋力还击，拉开了与铁心的距离。

“怎么了，南宫问天，你心软了吗？”铁心握紧了战斧，尽管她的手臂早已疲惫不堪。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杀意。

而问天，也已经扫除了心中的迷茫。

他闭上了眼，回想起以前的种种。

朋友、恋人、并肩战斗的伙伴，以及，背叛者。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诅咒。”他喃喃着，重新拔起了剑。

是啊，既然是诅咒，躲是肯定躲不掉的。

不如忍着痛，把肿瘤割掉。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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