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觉醒

梦境中，黑与蓝的颜色逐渐褪去，代之而来的是闪亮的光芒，一闪，一闪，不断闪烁。无边的黑夜不断被这种光芒照亮。

那是流星吗？不，那是大炮。

装载在女娲星船和东方海阁舰队上的大炮，它们同时闪亮，点燃了无边的黑夜，点燃了北境沿岸，让那里成为一片火海，成为一片地狱。

而自己，就在火海之中。

恍惚中，又看到了你，一身素衣，棕黄色的长发任凭狂风吹散，手持宝剑，向我冲来。风雪起落，密集的雪花飞速坠下。本以为，这是自己最后的归宿，是自己生命的终点，是自己可以放下责任的重担，永远地沉睡下去。

但，最终，你还是来了。

不值得你拯救，我只是个背叛者。

不值得你拯救，我只是个失败者。

不值得你拯救，我已不再是魔帝。

为什么？你说你救我，只是因为你爱我。

你爱上了一个背叛者？一个失败者？一个落魄的，魔帝？

走啊！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没必要拯救一个无用之人，走啊！

没必要为了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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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暗影魔帝从梦中惊醒。

为什么，总以为你还活着，凌然。

“陛下。”诺恩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行礼。

“我睡了多长时间？”魔帝有些茫然。

“只有半个时辰，陛下再休息一会儿吧，您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不，不必了，我好多了。”

魔帝咳嗽两声，他的手上粘有咳出来的鲜血。

“反噬作用来的很快，看来她接收的很好。”魔帝捂住胸口苦笑道。

“陛下，这样下去您会先他们一步倒下的，属下建议。。。。。。”

魔帝举手示意，诺恩沉默了。

“他们到哪儿了？”

“在虎啸城，还有两天，他们就要挑战第四骑士了。”

魔帝点点头，他再次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一切。

对，就是这样，这样做，我就能知道我想要的答案。

“告诉雷刹，想方设法让她和雷刹单独过过招。”

“是，陛下。”诺恩点点头，健步离开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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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噩梦。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世界，数不清的生物从山脊倾泻而下，它们跑起来像猎犬，却又不是平常的野兽——它们有着犬牙交错的长颚，肩上长着触手，背上长着巨大的翅膀。它们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远处的天边，鲜血一般的光芒。

铁心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元始天魔。

“你，将获得力量；作为回报，你，将效忠于我！”

恶魔的狂笑让自己毛骨悚然。这是在和自己说吗？铁心努力克服恐惧，看着这个梦魇。他扭着嘴唇挤出一个微笑，但这微笑更像是嘲讽，亦或是恐吓。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接受审判的犯人，等待刽子手的刀落下。

但此刻的身体，并不由她控制。

“我将永远效忠于您，天魔大人。”

铁心的心脏痛了一下，这种痛苦贯彻她的身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为什么会向黑暗势力卑躬屈膝？她内心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她感觉自己说的话就是这个声音的话。

“跪下去。”声音，空灵，虚幻，如同坟墓吹出来的风。

她照做了，哪怕自己的内心是抵触的。

“很好！”天魔再次狂笑起来，他的手上燃起黑色的火焰。

“从今天起，你就将获得来自冥界的死狱力量，暗影之力！”

铁心立刻被这团黑火困住，她挣扎着想要拒绝它们，可这团力量开始不断流入她的体内。她真正感觉到了无边的黑暗所带来的恐惧，但这恐惧并不会消失，相反，它们一步步地腐蚀了自己的灵魂。她感觉已经达到了极限，可这股力量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在现实和虚幻之中反复徘徊。她最终睁开了双眼，犹如北境的雪，冰冷，没有颜色，没有任何表情。

“去吧，替我统治你的族人，统治这个世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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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铁心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惊慌失措地看着熟睡的伙伴，看着皎洁的月光。

原来，原来是个噩梦。

“小姐，您怎么了？”

“我没事，凤凰。”铁心喘了口气。“我出去走走就好。”

“要叫醒南宫少爷吗？”凤凰满脸的担心。

“不必了，太晚了。”铁心看了看熟睡中的问天，他为了练功白天几乎累坏了；于是便悄悄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客房庭院中。

萧瑟的秋风吹拂着院里的枯树，冰冷的月光照射在枯树上。几片落叶飘落到大地上，任由路过之人践踏。

烛光点点之下，是谁？

“梦灵，还没睡啊？”铁心朝着梦灵笑笑。

“我得加紧翻译这本古书。”梦灵晃了晃手中的书和笔记。棕色的眸子挂着黑眼圈。看得出来，这几天她一直在做这个工作。

“铁心，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什么，我做噩梦了。”铁心摇摇头，眼神满是疲惫和恐惧。

“做什么梦啊？”梦灵提笔准备继续翻译。

“我。。。。。。我梦到。。。。。。梦到元始天魔，他在向我灌输黑暗力量，换取我对他的忠诚。”

笔落到了地上。

“你，你是说，你梦到元始天魔？你和他达成一个契约？力量换忠诚？”

梦灵几乎不敢相信铁心说的话。倒不是因为这些话有多恐怖，而是这些话，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

“是，是的。。。”铁心点点头。

梦灵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她笑着应付到：“一定是你想太多了，快去睡吧，明天是决战前最后一天，我们还得提前训练呢。”

“嗯。”

她在隐瞒着什么。刚刚她听到我的话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的脸上充满了惊诧，怀疑，似乎难以置信。就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铁心带着这样的疑惑回到屋内。只留下烛光下的梦灵。

真的，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何要这么做？

梦灵展开古书，开始翻译新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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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开始训练吧！”问天提起天晶剑，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不要了。。。。。”西门孝打心底拒绝着：“都训练两天了，问天，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可明天就要开战了。牛郎，阿雷，武勇都陪我练过了，只剩你了，阿孝。”

正当阿孝要逃走时，一只手搭在阿孝肩上，将阿孝推到后面。

“我来吧。”铁心站了出来。

问天有些难堪，他放下天晶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等到这事结束后我再道歉，好吗？”

“没必要，问天。”铁心眼里满是不屑：“如果你真的想道歉，就打败我。”

“铁心，我。。。。”问天还是有些犹豫。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铁心做好了准备。“神兵凤凰，变身！”

问天手握天晶剑，铁心挥舞凤凰斧，蓝色的短发和粉红色的长发任由秋风吹拂；手中的神兵利器闪耀着光芒，两人注视着彼此的一举一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这可能就是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毫秒之间被决定，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铁心最先打破了沉默，她迅速举起战斧向问天冲去。问天也不甘示弱，挥舞天晶剑来迎接铁心的攻击。天晶剑和凤凰战斧碰撞在一起，释放出惊人的力量。两人你来我往，攻击频率之快，攻击力度之大，攻击精度之高令周围的人都暗暗惊叹。

牛郎凑到阿雪耳边：“铁心一直都是这么厉害吗？”

“不，过去铁心的实力和问天同样强大，这没错；可问天体内黄帝神力觉醒，应该打破了这个对等关系才对啊？”阿雪看的一愣一愣的，今天的铁心和她往日所认识的铁心好像有些不同。

问天被铁心的攻击打乱了阵脚，他被迫后退，一步，两步。铁心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她步步紧逼，不断施加压力。问天趁着后撤的机会，挥舞天晶剑奋力砍去。谁知铁心灵敏地躲过了剑锋的路径，她一跃而起，离地足有三丈，瞬间和问天拉开了距离。

“铁心，你变强了。”问天收起天晶剑。

“你在安慰我？”铁心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是说真的，你的攻击，速度和力度都提升很多，刚才我用了近七成力气，可还是处于一个僵持状态。”

“那就使出全力！”铁心没多废话，再度展开攻击。问天也严肃起来，手中的天晶剑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他挥剑来迎，二人再次陷入僵持战。

其他神兵小将都在赞叹时，只有梦灵一直观察着铁心。北冥雷注意到这一点，便悄悄对着梦灵说：“你观察到什么了吗？”

“你仔细看铁心的眼睛。”

阿雷照着梦灵说的看去。果然，铁心的眼睛和往日有所不同，她的眼睛犹如雪花一般，冰冷，凌厉，没有色彩。

“怎么会这样？”

“不止如此，铁心的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很多，几乎和问天不相上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什么？什么会怎样？”

“小心啊！”阿雪惊叫起来。问天使出全力一击，他如腾龙一般飞跃而起，向铁心飞去。铁心握紧了凤凰战斧，一跃而起，直接从正面迎接问天的攻击。

就在那一刻，两把神兵器都绽放出强烈的光芒。天晶剑耀眼的金色光芒让人难以睁开眼睛，与凤凰战斧散发的暗紫色光芒形成鲜明对比。两人的最后一击震撼着大地，两种力量疯狂碰撞，形成的冲击波将围观的众人击散，更是将这个院子化为废墟。

“哥哥，铁心姐姐！”问雅努力地站了起来，所有人担心地看着他们。

硝烟散去，这场对战没有真正的赢家：问天摔了一个仰面朝天，铁心跌倒在地上，双双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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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羊老人感到了一丝异样。他摘下帽子，看了看远处的天空。

“嗯，很好。”老人笑了。“哎呀，到底是年轻啊，就是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强啊。”

“但愿，他们能做好准备，迎接挑战。”老人身边的水晶球闪耀着光芒。光芒之中，暗影魔帝高坐在王座之上，微笑着回答到。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