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4

在晚上的时候，波波莎和伏特加会进到同一间卧室。

他们会在清晨亲吻，在入睡时向上天祷告。波波莎脸上的笑容变多了，直到有一天伏特加问波波莎：“爱是什么？”

波波莎看了一眼窗外的雪地和阳光，说道：“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的吻，是一堆孩子。”

那一天，安为两人戴上用白桦树皮编成的花冠，三个人手拉手跳起了舞，唱起了歌。颇有种，山河是洞房，天星做红烛的意思在。

事实证明了在一个有毒的环境里，一个人的爱没法拯救另一个人。人心里的偏见就是一座大山，一根稻草可以压死骆驼，一座大山压死人会更容易一些。

夜晚，有一群初中生为了消灭村民嘴里的“恶魔”，他们举着火把，穿过了雪地，穿过了白桦林，来到了波波莎的小屋前。翻过栅栏，撬开了小屋的门。

伏特加把他们赶走了，但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安的后背也被划伤了。

第二天，伏特加去到村子里找村长要一个说法。

村长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哦，我亲爱的伏特加。你也知道他们不过是孩子，一个恶作剧而已。”

“恶作剧？”伏特加很吃惊，“他们带着刀去撬别人家的门。伤害了安，这会给安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的。并且他们还划伤了安，安的背上有很长的刀口，甚至会留下疤痕。你说这只是个恶作剧？”

“毕竟他们还是孩子，年龄也不大。而安不过是一个杂种又是一个精神病，以后能有什么作为呢？这几个孩子说不定以后会有大作为呢，怎么因为这点小事在履历上留下污点呢？伏特加先生，请理解一下。”

“我再说一遍，安和所谓的正常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她的学习成绩优异!是你们的不作为和漠视其他人对她的霸凌，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内向，胆小，不爱说话的样子的。那些孩子他们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都不闻不问。安和波波莎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待她们？”

“抱歉，到时间了，我要去开会。”村长推开了拦路的伏特加和办公室的门，扬长而去。

伏特加只得回到了白桦林里的小屋。

波波莎的怀里抱着熟睡的安，坐在火炉边等着伏特加回来。

“对不起。”

“你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波波莎说。

“也许，你愿意听听我和安的故事。”

伏特加点了点头，做一个聆听者。

“她是萨斯诺克的孩子。可无论怎样，我都爱她。开始我相信自己能做一个好家长，让我的安尽可能地高兴。我除了做工，就是留在家陪伴她，每一次对话都要小心翼翼地生怕对对她有不好的影响。可是小姑娘还是被欺凌被孤立，甚至到后来被人侵犯。那时，我开始绝望。我们只好搬到这里生活。我离开了村子就是为了不让她再受到更多伤害。

伏特加想了想和波波莎说：“不要把被侵犯看的太重，就当做一次x行为。如果女孩子把它当成一次x行为，不要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特别肮脏的事。这样心理压力会小很多。”

波波莎摇了摇头，在她的眼睛里你看得到泪水。

“伏特加你不懂。杀死我们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自己，而是这个社会。我为什么会和敌人在一起？我是为了这个村庄！男人战败了，敌人来了，没有人站出来保住村庄，没有人！是我！是我…我一个女人…难不成让我通过用刀去和敌人拼命的方式来保住这个村庄吗？他们胜利了，就不需要我这个污点存在了。他们剃光我的头发，拉着我去游街…是我保护了他们，可是没有人为我说一句话。在当时理应守卫国家的男人失败了，我要为他们的失败买单。后来胜利了，我却要继续为他们可悲的尊严续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