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10

宋莹澈在侍女的指引下进了帐子，侍女对宋莹澈说道：“这里以后就是大王妃生活的地方了。请大王妃先换上衣服。”

说完，就冲外面招招手。一队侍女捧着雕花盘子。上面放着宋莹澈一会要穿的衣服和首饰。

红螺看了一眼那些衣服首饰，又看了一眼宋莹澈的脸色。

宋莹澈看了看点头说道：“换吧。换下来的衣服首饰都让他们带回苍南国吧。”说罢，就转身去了屏风后面。

“主子。”红螺跟着宋莹澈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奴婢看着那个料子，实在不算好。要不然主子和汗王说一说，就算了吧。”

“入乡随俗。让她们进来吧。”

宋莹澈一身白衣，头戴花冠。一头长发编成了辫子。宋莹澈觉得自己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让人很舒服。宋莹澈又看了一眼那身描金绣凤的红嫁衣，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两人见过太妃，登上神山，拜过苍天，这样就算成了夫妻。

陈王者带队返回苍南国的那天的天气，并不怎么样。乌云在天空里翻滚着，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风也很大，吹得草原上的青草贴在地上。

陈王者进到汗王居住的金帐里，和宋莹澈道别。陈王者来辞别的时候，苏赫故意离开，去了太妃的帐子里。

“大王妃。你不属于这里。”他记忆里的宋莹澈应该是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应该拥有别人对她的宠爱。她和这里格格不入，她从来不属于这里。

“这是我的责任，我该给两国带来和平。”

面无表情的宋莹澈，在陈王者的眼睛里像一尊雕像，无悲无喜，满嘴的普渡众生。陈王者感觉宋莹澈的面目越来越模糊，从前那个骑在马上灵动明媚的少女不见了。

他的内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让他去问宋莹澈，你想留在这里吗？你选择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身份吗？可最终，陈王者还是没有问出口。这话不是他该问的，这不合规矩。

若要是做一个比喻。宋莹澈像是一尊雕像，听见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她虽怜悯但却不会改变世间已有的准则。陈王者则是一栋寺庙，任凭风吹雨打，我自默默感受，不动如山。

“把我的嫁衣和嫁妆，还给皇上。就说我在这里很好。希望你一路平安。”

陈王者沉默着向宋莹澈行了礼，转身离去。

红螺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睛里。她觉得宋莹澈现在既不喜欢陈王者，也不会喜欢苏赫。她像一个球，所有人只能接触到她的一个点，而非内核。谁能伤害得到她呢？谁能真正地了解她呢？有人说她心狠手辣，有人说她温柔善良，但从来没人问她你愿不愿意去做，没人问过她的内心是否有过挣扎。

陈王者回到苍南国的那一天，同样是个大风天。他进宫面圣的时候，把宋莹澈的东西都交给了宋玄。

宋玄看见那些东西，点了点头，示意陈王者可以离开了。

“李童，把这些衣服首饰送到淑妃那里去。”

李公公听了，连忙跪下给宋玄磕了个头，为难地说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呀。淑妃是妃子，可这些东西的规格都是比着皇后的规格做的。即便是给了淑妃，淑妃也不敢用啊。”

“把淑妃升为皇贵妃。送去吧。”

李童看了看宋玄的脸色。宋玄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怀念。他仿佛在写一张早就知道答案的卷子，他写出的答案里没有他自己的理解，只求正确。

淑妃长的像康宁长公主是宫里面太监宫女心照不宣的秘密。没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仿佛没人说就永远都没人知道这件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