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学】天上仙是渔家客

熟悉了一遍再念起来就方便多了，苏与偕背对着旭日盘膝坐下，跟着脑海里浮现的文字，一字一句地缓缓吐出，念得极慢，却是连贯的，音词清远，韵成法华。

只是她手上捏的不是拈花指而是剑诀，一手诛邪，一手度化。

李老乃是渔家客，因着水祟的原因已许久不曾来碧灵湖捕鱼了，家里生计倒是勉强维持，但是总是过得拮据。

他昨日听闻姑苏蓝氏的弟子下山除祟，今日也是壮着胆子来碧灵湖畔想就近网些小物，宽松一下生活。

他起的倒是早，但到底心里打鼓，硬是等着太阳出来才上船入了湖。

只是老人家没想到，这甫一入湖，水祟没见到，却是遇见了天上仙。

红衣姑娘沉静地盘坐在半空中，她周身有看不懂的金色符文环绕，符文之外又有数道剑影指着湖面。此时旭日初升正在她身后，他这么看着，仿佛那太阳是她身后的光环。

此情此景，怎说不是天上仙？

待太阳完全照亮湖面之时，金色符文聚拢成佛手，剑影排列成八卦，齐齐往下，刺破湖面，惊起一阵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平静的湖面蓦然又涌动起来。

船身随波浪起伏似要倾覆，李老又被这尖叫刺得头脑发昏，站立不稳，便要栽入湖中去。

苏与偕渔家，捕鱼可要小心些。

李老扶着船桨站稳，远望四周才发现，碧灵湖上弥漫的雾气已然散开，阳光撒下，铺在平静的水面，微风拂过便是波光粼粼。

四时光景复如是。

系统0512叮！度化水行渊任务完成，获得1000积分。

李老看着站在他船头的红衣姑娘，惊讶其年岁不过碧玉，问道。

某某某【李老】姑娘莫笑，小老头问一句，您可是那天上仙？

苏与偕一时哭笑不得，他还以为老人家至多问一句她是何仙门呢。

倒是不敢胡乱诓骗老人家，苏与偕抿唇轻笑，对着老人家作了一揖，道。

苏与偕老人家，小女是姑苏蓝氏的弟子，奉命前来除祟的，可不是那天上仙。

某某某【李老】咦？姑娘可莫要诓骗小老头，姑苏蓝氏必是穿白衣戴抹额。我且听说昨日有一群姑苏蓝氏的弟子前来除祟，姑娘为何不与他们一道？

苏与偕老人家多虑了，我若不是蓝氏弟子，何故要将这功名赠予别门？那抹额皆因昨日镇压水祟时不慎掉落湖底了，今早寻得一法已将那邪祟根除，老人家日后尽可放心入湖，只是自己要当心些。至于这衣裳，老人家莫笑，实在山门太白净。

某某某【李老】哈哈哈，蓝氏仙门红衣卿，小老头懂了懂了，姑娘莫怪！小老头正闲，可要送姑娘回镇上？

苏与偕那小女便不与船家客气了，可否停那书枕河客栈的后门？出门未告与家兄，可不想罚那千百遍。哦！还有这红衣裳，蓝氏弟子可不能是那红衣卿，老人家可否帮帮忙？

李老扶着船桨调转船头，直笑着道。

某某某【李老】姑娘放心，老头晓得的，端不会让姑娘为难，进船内休息会儿吧，到了老头唤姑娘起来。

苏与偕多谢船家。

船蓬外，天蓝水碧，轻波荡漾，湖岸边枝叶青翠，丛林里蓦然飞出一只硕大的玄鸟，弥散着黑雾的翅尖滑翔，劈开风卷水纹，尖啸一声，冲天而起。

船入市镇的时候，叫卖声已经密集，苏与偕从船蓬中探出脑袋，正与一人的视线对上。

苏与偕（蓦然绽开笑颜唤他）温孔阳！

苏与偕转身与那船家告别。

苏与偕老人家，我身上也没有带钱。这样，您把手伸出来，我给您画一道驱邪符，当做酬劳可好？

李老本不想要那劳什子酬劳，但是驱邪符这物已经不是馈赠了，是恩赐，打心底就无法拒绝。

某某某【李老】多谢姑娘，小老头先帮您靠岸吧，看那公子是在等您。

苏与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