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公主，这毒是奴婢曾到人间寻您的手镯时，意外获得的。当时也有人用此毒害人，被奴婢瞧见了，奴婢就将这毒药买下，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这毒药，你都用完了？”

“用完了。”

“这次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芸汐下令，“以后你也不用跟着我了，是去别处继续当婢女还是离开这里过自己的日子，都由你自己选择，我的身边不会留擅作主张的丫鬟。”

看雪晴想为自己求情，芸汐又道：“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自己没有珍惜，下去！”

当手下的最重要的是听命令，连主子的命令都不听的手下，再衷心也留不得。

雪晴看到芸汐这般模样，就知道她不会再改变主意，只能起身退下。芸汐看了眼雪晴离开的背影，又坐到床上，脑里不自觉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其实一进易茯苓的房间，她就察觉到了这房间和她的不同。那个房间多了许多人间的小玩意，看上去更温馨，不像这间，光有美感，却缺少了温暖。

她起身，从柜子拿出了一套衣服，这套衣服华丽而不失优雅，正是当年风天逸送她的舞衣，也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芸汐的手轻抚过衣服，她眷恋易茯苓出现前的日子，那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飞霜郡主雪飞霜，雪家也还在，可现在的她除了空有一个公主的名头，又剩下些什么呢？

芸汐放下舞衣，拿出了其他的衣服和一些银子打包。在南羽都已经没有谁是真正爱她、在乎她的感受了，就连风天逸，也不过是因为对她愧疚和念及青梅竹马的情谊，只要一碰上易茯苓的事情，这些情谊又算得了什么？这南羽都，已经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和物，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重生一世，她也应该为自己而活一回。其实不留下雪晴，也有一部分是要离开的缘故。

芸汐又想起今日替易茯苓解毒的情形。其实她本不知道易茯苓中了毒，去找易茯苓也只是为了一探究竟，不曾想自己竟会本能地解毒，想来应该是在人族所学到的，而且造诣还不低。记忆会消失，但是有些东西不会随着记忆被抹掉而失去。

既然和人族有些渊源，那她就去人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