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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红衣

脂染云裳

  想当年,萧栉洲意气风发,是朝汐最年少的国师,是莫媛秋称帝的关键,又是自以为能得白首不离的护帝者。

  

  可到头来,却成了笑话,往先的浓情蜜意,成了他幽藏内心的伤痛。

  

  如今他已将近而立,褪了那张人皮面具,在朝汐竟无一人认得。

  

  “罢了,总归得回去。”萧栉洲暗暗想,于是还是朝皇宫走去了。

  

  朝汐皇宫,金碧辉煌,有淡紫玛瑙点缀,又饰有碧蓝启朝钻,自外观之,只觉极尽奢华。

  

  “站住,何人胆敢擅闯皇宫?”外宫侍卫持戟拦下萧栉洲,颇为严肃地问道。

  

  萧栉洲拿出了国师令牌,先前满含星辰的眸子里蕴了几分庄重与寒意,又是那个不苟言笑、严厉高明的国师了。

  

  “参见国师!”外宫侍卫纷纷跪下,面上少不了的恭敬。

  

  “莫要告知旁人。”萧栉洲仅叮嘱一句,便拂袖入宫了。

  

  宫内太启殿,莫媛秋端正坐在龙椅上,一早她便让人将萧栉洲带到这儿来。

  

  “国师,怎又回来了?”她始终是这般,语气清冷平淡,容貌冷艳高贵。

  

  “臣是朝汐的子民。”萧栉洲尽力克制着,面容依是冷冷清清。

  

  “国师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莫媛秋神色未改,起身拂袖道,“来人,传朕口谕,清扫国师府,国师即日入朝。”

  

  “是。”

  

  “臣遵旨。”

  

  太启殿旁巷道,萧栉洲白衣远去,颀伟背影,飘逸似仙。

  

  莫媛秋半抬眼帘,默默注视着,心下不禁情伤,她轻笑道:“原来还是会心疼。”

  

  竟不曾想,往日种种又浮现于眼前,最后却停在了宫变当日,萧栉洲白袍浸染鲜红,而她战甲微绯,素手如浸了血,连方戟也满是血污。

  

  “陛下,国师出宫了。”

  

  “嗯,夙沙琉璃呢?她如今如何?”

  

  “知卯仅打探到,如今夙沙琉璃成了溟亲王妃,就是柘御的那个外姓王爷。”

  

  “哦?嗯,不必打探了,莫要叫她发觉了。”

  

  “是。”

  

  莫媛秋倒不是与夙沙琉璃相识,只是前世的夙沙琉璃一如今生一般,而前世仅只在机缘巧合之中见过她一面。

  

  柘御女子,能有她的胆魄,倒真如凤毛麟角,所见无多。

  

  今生她未变啊,莫媛秋便想与她交好。

  

  “拢来彼岸花,轻语落花凄。”莫媛秋记得,夙沙琉璃唯爱彼岸花。

  

  柘御丞相府,正堂一派寂静。

  

  仅半刻前,夙沙琉璃与阴柔皆失踪了,夙沙恩泽已派人去寻。

  

  “王爷,老爷,妾身当真嘱咐过琉璃的,未曾想不过一转身,琉璃便不知何去了。”刘浅戚仍有些哭腔地坐在梨木椅上,含情眸子晶莹若泣。

  

  夙沙恩泽也未多想,只得笑着向即墨璟玦致歉,心里暗骂夙沙琉璃不守规矩。

  

  即墨璟玦倒未觉有什么,反正自己也不在意,失踪才好,最好可一举休了她。

  

  丞相府后山处,一红衣女子手头忙活着什么,细细瞧去,是正要扯开夙沙琉璃的红色衣裳。

  

  阴柔躺在一处,轻合眼帘,似睡着,香甜安逸。

  

  正当红衣女子下手时,夙沙琉璃缓缓睁眼,眸里含笑,嘴角微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未等红衣女子言尽,夙沙琉璃便极速抬手,依是含笑扬唇。

  

  只消一瞬,红衣女子的白皙脖颈便出现一细伤,这细伤两段略粗些,但略浅,处中纤细胜发丝,却深至咽喉,红衣女子顿时无法言语,她黑眸微缩,红唇微张,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夙沙琉璃笑着站起,素手捻起一白瓷小瓶,拔开红布,将其凑到阴柔鼻尖,轻声道:“阴柔,该醒了。”

  

  不一会,阴柔猛地睁眼,顿时慌张起来,道:“主子,你可有伤着?”

  

  “未曾,给她补一刀吧,我动的手。”

  

  夙沙琉璃起身,仍是双眸含笑,瞧着阴柔又割了红衣女子一刀,轻笑道:“阴柔,瞧你慌慌张张的,我是那么容易伤着的?”

  

  那女子脖颈上红血溢出,红衣浸染,面色惨白。

  

  “主子。”阴柔不满地道。

  

  “哈哈,你这真是娇嗔。”

  

  “那也不及主子娇娆。主子,这回怎是个姑娘?”

  

  “男子给腻了,如今又出了新花样,倒是有趣。”夙沙琉璃又走近红衣女子,同那女子一般,自己也身穿红衣。

  

  夙沙琉璃仔细打量着女子,微微笑着,似有似无地摇摇头,却道:“这女子很是面熟啊,阴柔,你瞧瞧。”

  

  阴柔走过来,打量了一番,道:“好似千鸠堂的刺客。”

  

  “原来如此,千鸠堂,被刘浅戚害了,呵呵。”夙沙琉璃掩唇轻笑,凤眼弯弯如弓月。

  

  “琉璃!”是刘浅戚。

  

  当即,夙沙琉璃好似脚下微软,靠在阴柔怀里,弱弱无力地半掩眼眸。

  

  “琉璃,你可有伤着?”刘浅戚满目关切,拉住夙沙琉璃的手。

  

  夙沙琉璃的手透白细腻,全无痕迹。

  

  “夫人,并无。”

  

  刘浅戚的眸光闪了闪,夙沙恩泽当即沉了脸。

  

  一行人回了正堂。

  

  “琉璃,你为何去后山?那女子又是何人?”夙沙恩泽还算平静地问。

  

  “父亲,我是被阴柔唤醒的,当我醒时便已如此了。”夙沙琉璃双眸分明带着笑,却有泪花打转,分明扬着唇却尽言委屈。

  

  即墨璟玦一言不发,却死死地盯着她,不容置否,尽管她样貌平平,可仍有艳惑四方的妩媚。

  

  杨言樱却是如桃樱般,可梦幻如仙,可洒脱下凡。

  

  但夙沙琉璃还不配与樱儿相提并论。

  

  “罢了,时候不早了,丞相大人,本王与王妃就先回府了。”即墨璟玦并不愿听她做戏。

  

  夙沙恩泽见此,也就作罢,道:“嗯,下官恭送王爷。”

  

  纵使王爷成了女婿,可亲王那是仅次于皇帝,与太子平齐的爵位,夙沙恩泽还得敬着这女婿。

  

  早知皇帝如此可笑,便不该让夙沙琉璃嫁了,就该让夙沙玉髓嫁去的,至少夙沙玉髓易于掌控些。

  

  马车上,即墨璟玦仍如来时的做派,夙沙琉璃也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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