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去张府时,林昭恍然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不过,龙潭虎穴又如何?总是要去闯一闯才清楚的。
夜晚时分,张府上下一片惨淡。
灵堂已经搭起来了,白的刺眼,黑的称重。
张府像个黑白相间的大箱子,密不透风。
少帅有些呆滞的看着属下忙活着,似梦非梦的,半死不活的。
如果死人的罪孽是解脱,那活人的罪孽是煎熬吗?少帅有些不知好歹的想着。
不!不是!
他是父亲!是东北奉系军阀最高长官!
比起当军阀领袖,少帅更愿意当那个喝酒把妹,花天酒地的张公子!
如今看来,想是不能了!
一位优雅的夫人推门进来,开口道:“汉卿,早先洗漱一下,晚上还要接待客人,莫忘了父亲是怎么走的!”
一句话,醍醐灌顶!
是啊,不能!于是少帅重新振作起来!
等从这间房子里走出去时,神采自然,又是一个七度不凡的美男子!——奉系直属接班人!
旅店门口。
林昭和张作相并肩而站。
张作相决定了?要去?
林昭当然,伯父不信?
张作相信,阿昭从小就有主见的,这点伯父以前就知道了!
#林昭伯父,东北水这么乱,阿昭也想混水摸鱼!
张作相你啊!
张作相笑着摇了摇头。
二人一同前往张府吊唁!
等林昭同张作相到时,张府人已经很多了。
一进大厅,厅里集满了各界名流!
多位军政界大佬,商贾,还有几个看不出身份的人士。
这边,林昭正默默打量着这群心怀各异的人士。大家齐聚一堂,看似融洽,实则各自为政,看似吊唁,实则打探。
果然一出好戏!林昭心里暗想。
张作相身份不俗,一进来时,就吸引了各界人士的目光。特意上来攀谈的倒是不少。因为站在伯父身旁,林昭倒是也收获了不少目光。
那些目光里,又羡慕,有揣测,有试探……
林昭苦笑,这群人…何至于?
不多时,大厅门开了。一位年轻男士走了进来。
少帅家父故去,诸位来此吊唁,张某人招待不周,诸位多多包涵!
原来此人便是少帅!林昭侧头去看时。宽肩细腰,单眉细眼,气质清扬中略有疲惫之感。
倒是不俗!
这位东北奉系军阀的接班人正忙碌着接待客人……
林昭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正慢悠悠的品着酒,手里的酒杯轻轻的晃着。
先前那伙性质不明的人现在分成了三拨……
一拨不见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另一拨依然在大厅,眼睛滴溜溜的转,把“打探消息,监视众人”写脸上了似的,好不脑残!林昭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还有一拨,似乎正在接触所有与少帅接触频繁的奉系军阀元老……他们是要……
林昭突然没来由的慌乱了一下,酒杯倾斜着差点把酒撒出来。
突然想到了松井道哉!那个老狐狸的人呢?不应该还没来啊!迷路了?
此时。
松井确实安排了人监视林昭,就是先前在火车上那一拨二愣子。
那伙人在火车上被张作相的人收拾了一顿,一伙人意外散开了。
街上。
一个小白脸子开口道:“大哥,老宋他们呢?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麻子开口道:“奶奶个腿的,这个小妮子神她妈的!这都能跑了?姓张的那个老不死的,这玩意儿老宋他们鬼晓得跑的哪里了?”
原来这俩人就是松井道哉派来监视林昭的其中俩个人,他们的人因为张作相的介入现在人散了,迷乱在了北方的街头……
林昭扣了扣红酒杯,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离开了张府。
北方夏天的晚上,风赤条条的吹。满天星斗多的像极了芝麻饼上的芝麻粒儿。偶尔有蟋蟀的声音,细听的时候极吵,听的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