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寻花

谁承望，历练着，历练着，也跑了大半个青丘，现在居然历练到了——红粉花柳之地。

不仅如此，为了亲近民意，还让我做那衫璇的老工作——女扮男装。

身披长装，内置笔挺的剑客服，刺猬软甲护着我的身子，以免意外，墨色头发紧束得极高，跨一毛色亮黑大马，背灵犀剑。意气风发。

“帅。”桂子赞叹道。我放心多了，其实男装这事，就怕自己露馅呢。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两句话可以形容我的气质。还有那一句“鲜衣怒马少年时”，可道尽我的魅力……

正于自恋中不可自拔，初绮给了我一盆冷水：“喂，到时候若被看出女身，岂不尴尬？”

“怕什么，那花柳巷里还有男伎呢。”我厚着脸皮，腆了腆笑。

“你……”初绮先是语塞，后鼓了鼓掌，表示对我脸皮的赞叹。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和初绮去了，并没有拉上莫置，因为他是个男仙，不宜出入这样的场所。

到了那寻常的市镇大道上，紫丝车来，红枣马往，络绎不绝。天性喜食的我在街面上买了几样当地的小吃，“咂咂”尝了起来。同为美食爱好者的初绮乜斜地瞪了我一眼，终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块酥饼。一时间，“咔嚓”作响，馨香四溢。

我们要去的是当地方圆百里乃至半个青丘最著名的红粉院子（青.楼）——妍花楼。进去后才发现，实际上妍花楼还有个分院，就

在隔壁，里面都是男官儿，叫“弄柳楼”。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岸两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分影照婵娟。”

眼前深巷里，朱楼青户，便是我欲探风月班、烟花部之地。

这莺花队，粉黛围，还真有些令人欣欣然飘飘然。风里飘着迷人的香屑，醉人的酒香一点点灌进心里。

很快便有人来招呼了。

鸨.母姓刘，甚是年轻，柳眉轻佻，饧眼如丝，声音甜媚：“二位相公来了，上楼坐坐去？”

我扯出一个雄性的迷人微笑（真是很困难的）：“好啊。”

素日听闻此地民风为青丘开放之甚，今日所见，确为不假。只见刘鸨衣着清凉，手指一挑，带着我和初绮上楼。

楼上是一个着鹅黄长裙的舞姬在跳旋翻。几个乐倌为其抚琴、击鼓、吹笛。虽然乐手不多，但曲子乐趣无穷，有奢华之风。

“旋翻舞因其媚而不淫，妖而撩人的舞姿，在红粉楼中极为盛行。我看这个姑娘，跳的还蛮不错。”初绮悄声说。

“懂的真多！”我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

“那是呢。”我都怀疑初绮被我传染了厚脸皮。

刘鸨见我们对赏舞有兴致，便媚媚嗲嗲道：“二位真是雅客，待贱妾传一壶温酒来。有时还请吩咐哟～。”便下楼去了。

我和初绮在一处无人的小桌上看舞姬跳旋翻，有些偏，但不影响欣赏。舞姬身穿紧身束腰的无领舞服，衬得她极为性.感，柳腰纤细，鹤势螳形，蜂腰猿背，总之用俗话说，就是前凸后翘中间细。鹅黄色使她涂了淡淡铅华的容颜显得媚丽姣好。

她轻巧地扭动腰肢，玉莲一蹬，旋转起来，蓬大的舞裙如花绽开，更兼她神秘勾人的微笑，这一切使在场的观舞者都醉了。她伸出白玉似的手臂，挽起一男手臂，跳了三个旋儿，可当此男带着猥琐的笑容，想要轻薄她时，她又灵巧地溜走了，转而翘起豆蔻指，轻点另一男额头，逗得那男心痒，欲上前握住舞姬的纤手，却又落空了。

舞姬转啊转，很快往我们这里转来。我有点狼狈，害怕她会邀我跳舞，我对这种旋翻一窍不通。

不过，她绕到我身边，轻勾初绮的臂，初绮欣然起立，开始舞蹈。

我暗自庆幸，且抱着看戏的表情，看初绮如何与她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