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次何九华在脚后跟上给我贴了块创可贴我就老实多了,在他的授意下专心致志地在家养伤,何慕一去爷爷奶奶家住了,因此我每天就坐在小花园里看枝芽抽条开花,再看着何九华一脸嫌弃地摸仙贝的肚皮。
说实话自那天贴上创可贴犟着脾气站着出门再被何九华背着回家来之后我就很少出门瞎逛,不仅是因为脚太疼了最后答应一晚上随便他要才求到何九华,更是因为走路一瘸一拐属实难看,纵使出门回头率也是百分之三百。
男人总是善变的,想当初我要把仙贝抱回家他思虑再三总觉得肺里攒的狗毛能做一狗毛背心,后来就是何九华抱着人家狗不撒手,再到现在仙贝不粘我反而粘他,他就开始嫌弃仙贝明明是条狗为什么像条虫。
跟屁虫。
我端着牛奶杯瘫在水滴子沙发上,把个杯子嘬得滋滋响,嘬着杯沿看何九华光着膀子套上个围裙站在灶台前头挥着个铲子煎鸡蛋,然后我就看见在何九华穿上拖鞋的一瞬间,仙贝就垫着爪子啪啪啪跑过来了,绕着何九华走了无数个无穷符号,尾巴摇得跟花儿一样,转眼就在何九华的裤腿上留下三四根狗毛。
我灌了一口牛奶,看了看被狗嘴拖到角落里的一团花花绿绿不同颜色的布料:有衬衫,有外套,有毛衣,有袜子......
——明明给你买了狗窝为什么要睡在他换下来的衣服上?
何九华无心顾及一只富有DIY意识的狗的精神生活,也不想蹲下来哪怕是敷衍地摸摸狗子的脑壳,只顾着赶紧先把锅里的东西铲吧铲吧避免仙贝换下来的狗毛掉进锅里。
仙贝绕着何九华走了一个五千米以后这才知道何九华不想理它,十分委屈,抽抽搭搭地呜呜叫,尾巴耷拉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在厨房门口找了一个角落,眼巴巴看着何九华一脸冷漠地装盘,端盘。
“来来来,仙贝来我这儿。”
仙贝看看我,再看看何九华。
何九华脱下围裙,洗了手,捡起地上被仙贝躺了一晚上的睡衣,叹了口气。
“你看看他都嫌弃你,来来来我抱抱你。”
仙贝看看我,打了个哈欠,再看看被何九华扔到洗衣机里的睡衣,仰着狗脑壳思索半天,扭了扭屁股,把一个充满了冷漠的后脊梁骨扔给我,前脸儿倒是冲着何九华,尾巴摇得欢。
“早上起来不能空腹喝牛奶,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何九华看着我懒趴趴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再一步三摇地挪动到餐桌上,他伸出腿来拦住精力过剩的仙贝,一脸无奈。
“我知道,怎么不知道。就是懒。”
我大嘴啦啦啃完一片面包,嫌噎得慌伸手又倒了一杯牛奶顺下去,瘫在沙发上打着饱嗝看何九华收拾桌子,脸上想都不用想地带着餍足的笑容。
仙贝像个犯错的小媳妇儿一样坐在厨房门口,伸着头看着何九华走来走去,傻狗坐了半天才知道在何九华那儿捞不着一丝便宜,哼哼唧唧地挤到我身边,舔舔我的手背,一脸讨好。
我哼哼:“现在怀念起我的好了,哼......”
何九华从厨房擦着手出来,不管不顾一屁股坐我身边,正好看见仙贝那么大一只趴在我身边,冷哼一声,随即一脸小媳妇儿式的哀怨:
“败笔啊,我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占便宜占不过家里养的狗。”
我十分认真地嘲笑何九华:
“哟,活生生的大老爷们儿光膀子围着围裙大早上起来跟狗置气,你也不嫌害臊。”
“那得看情况,分类讨论。”
何九华耐不过仙贝的跃跃欲试,伸手摸了摸狗脑壳,这才算消停了一时半会。
我心里乐开花儿了,但还是要假装委屈憋着笑,手搭在何九华胳膊上:
“那仙贝刚刚舔了我一口,你可得帮我出气。”
何九华来了精神了,一把捉过我的手: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舔你?”
我笑得花枝乱颤,躲过何九华压过来的身子,伸手扯住他的手掌,何九华手绕过我的腿,刚要伸手解开我睡衣的扣子,就听见仙贝汪的一声扑过来,非要往俩人中间蹿。
“仙贝,我有事儿,一会儿陪你玩。”
何九华耐着性子跟狗解释,奈何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仙贝瞪着眼睛,一脸懵懂地听了个一知半解,就是不起来。
我笑眯眯地把手放在何九华没穿上衣的肩膀上勾来勾去,看着何九华着急的样子,好整以暇。
“真的,不骗你。”
何九华更忍不住了,抱着我快步就往了卧室走,仙贝锲而不舍,摇着尾巴咬着个橡胶球拦在卧室门口,怎么赶也不走。
我靠在何九华肩膀上等着看好戏。
他沉思半天,缓了口气,对着仙贝一字一顿:
“再不让开,今晚就吃狗肉火锅。”
日常七十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幸亏那个反咕咕咕计划是假的,这样我就可以无限期拖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