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看着江苓被她妈妈拖走，金珉锡再也忍不住了，走到朴灿烈身边，锤了一下他的手臂。

金珉锡续杯续杯续杯什么！你还听不出来吗！江妈妈想要个女婿！你当时怎么不站出来。

朴灿烈揉着被锤的手臂说道。

朴灿烈说什么？说昨晚您女儿是跟我一起住的吗？

金珉锡那你可以说你是刚好早上过来看江苓的嘛。

朴灿烈你想想，如果你是女生，有个男朋友，你会去住酒店不住他家里吗？反正我觉得说不通。而且万一江妈妈对这种事情有成见怎么办？

金珉锡那怎么办，江苓下周就要被拉去相亲了。你到时候再出现多尴尬。刚刚江妈妈已经看见你了。

朴灿烈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朴灿烈再过一个月她会忘的，她不过是瞥了我一眼。

金珉锡一个月！！朴灿烈你脑子秀逗啦，江苓下个星期就要被拉去相亲了哥哥！

朴灿烈反正是逢场作戏，江苓不会当真的。

朴灿烈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站了起来，拍了拍金珉锡的肩膀。

朴灿烈我走了，谢谢款待。

金珉锡不是，我是认真的，你这样你到时候会吃亏的我跟你说。而且江苓肯定也希望你站出来。

朴灿烈我自己有分寸。

看着朴灿烈走远，金珉锡叹了口气。

金珉锡这个木头脑袋。

回家的路上，朴灿烈一边开车一边关注着手机上有没有信息回复。

到家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江苓的信息。

江苓老师，我安全到家。

她好像没有打算提相亲事情，是不是不太愿意自己插手。

朴灿烈回复了个。

朴灿烈好的，到家就好。

那边就再也没有回复了。

朴灿烈收起手机，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整理。

江苓不是不想回复，只是马上被老妈拉去当壮丁，在厨房打下手。

江苓这些都是昨天剩的吗？

江妈妈对啊，你把这些拿出来热一热，妈妈再炒个菜就行。

江苓好嘞。

江苓把盘子拿出来，塞到了微波炉里。

江妈妈一边择菜，一边跟江苓聊道。

江妈妈小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我帮你物色物色，让你刘叔叔也留意留意。

江苓啊......我......

江妈妈还是你已经有心仪的，只是没告白？

江苓我......我是有心仪的，所以妈，您别操心了。

江妈妈这样啊......万一他不喜欢你呢对不对？妈妈再帮你找几个，咱们眼界要开阔！你喜欢什么职业的？医生？律师？

江苓决定转移话题。

江苓妈，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啊？

江妈妈什么意思啊？

江苓你的初恋啊！

说道初恋，江妈妈一下子笑了起来，择菜的速度都变慢了。

江妈妈哎......那都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江妈妈那个时候妈妈上高中，那个高中在偏僻的地方，去那边上学的都是些乡里的孩子。那个时候我们是要帮家里做事的，不像你，放假在家一躺，我们都要帮着耕地种田丰收的。

江妈妈陷入了回忆，江苓也听得入神。

江妈妈班上的男生一些女生，个个被太阳晒得黑黢黢的。然后啊，那年开学，有个城里的老师，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乡下支教。

江妈妈他孩子就到了我们班。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哇，怎么会有这么白的男孩子。白白净净怎么这么好看。那个年代哪里有这么开放啊，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都悄悄埋心里。

江苓然后呢然后呢！

江妈妈但是我不一样，我喜欢就是喜欢，我就天天下课找他，我就可劲儿夸他！说他白净又聪明，然后听他说城里的事情。他每次都被我弄得满脸通红。那个时候小啊！浑身都是干劲儿，哪知道羞啊。

江苓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苓大笑起来，原来自己这股子劲儿是遗传老妈的。

江妈妈有次放暑假，我就去找他，他就坐在桌前看书，穿着白衬衫，他手指修长修长的，翻着那书。当时我就想啊，要是能牵他手就好了。

江苓牵到了吗？

江妈妈你听我继续说，然后啊我就跟他说，要不要去捉泥鳅。他说他不敢，我说泥鳅不咬人，而且可好玩了。

江妈妈他就同意了，我们就一起到了泥地旁，脱下鞋子，卷起裤脚，他也跟着做，然后一起下了泥地，我说这泥地黏糊糊的，我老是摔倒，他就指了指他的衣袖，让我扯着，然后伸出手来。

江妈妈我说，扯什么衣袖啊。然后就牵了他的手。

江妈妈脸上红扑扑的，眼里闪着光，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夏天。

江妈妈他愣了一下，没挣脱，也牵了我的手。

江苓啊啊啊太浪漫了。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江妈妈哎，没有......他后来回城里了，我们互换了地址，说要写信给对方。

江苓信呢？

江妈妈我们刚开始一直在写，他跟我说他的事情，我跟他说我的事情，他让我好好努力，考上宁市理工，我们就又能见面了。我就发愤图强，后来收到了通知书，我就写信给他。

江妈妈轻声叹了口气。

江妈妈那次，我没收到他的回信。后来村里改造，邮局地址都变了，我想，他就算要写，也寄不到了。上了大学之后，我就把学校的地址写在信里告诉他，结果信被退回来了，说这个地址查收不到。我想，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搬家了。

江苓那您在大学里见到他了吗？

江妈妈没有啊，我问了很多系，还是没有见到他。算啦，人生本来就要有遗憾的。

江妈妈回头看江苓，眼里满是温柔。

江妈妈妈妈现在就希望，你能找到心仪的男孩，然后找个好工作。不要像妈妈一样，考了个这么好的大学，最后做家庭主妇，现在要回归职场，太难了。无论如何，都要找个工作，什么工作都行，就是不能当家庭主妇。

这话太耳熟了，江苓脱口而出。

江苓妈，你跟朴老师说得一模一样。

江妈妈朴老师？

江苓啊......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啦。他上课的时候跟我们说大道理。

江苓赶紧回身去拿热好的饭菜。

江苓老妈，你快点炒菜呀我要饿扁了。

江妈妈好啦好啦，谁让你要缠着我听故事的。

江苓才不是故事呢！

江妈妈轻声一笑，看着手里的菜喃喃道。

江妈妈就当他是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