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数折纤腰以微步,什么也不说,直接略过了二人。
寒数“还请,路小姐自重。”
此话一出,路姚瑶顿时不敢吵闹,僵住了身子。
阿寒,她这是怎么了,我重吗?最近吃的很少啊,那么容易看出来吗?哪里胖了?
突然草丛里停了一阵声音,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晲里生怕惹出什么麻烦事,便提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虽然这样样貌极好,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五官又特别的孩子,可是这发型乱的,像鸡窝,不堪入眼。
晲里“是、是我……”
她弱弱的说一句,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季满满“不是,我们这还没有出手啊,你那么紧张,出来干嘛?”
季满满真的是一刻也不放过别人,找茬,看来是最在行的。
坐在她旁边的路姚瑶瞪了季满满一眼,随后细望了几眼,不说些什么,端起面前的茶杯抿着。
许宁“不紧张,自在一些,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放心。”
喜欢?还放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挺厉害。
这不说还好,一说,寒数将头撇到了一边,偷笑。
而路姚瑶就更有趣了,喝茶直接喷了出来,害的季满满满脸嫌弃和无语,赶紧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东西。
季满满“嗯,路姚瑶,你个王八蛋!”
季满满站起了身来,撸起袖子就要路姚瑶好看,看这架势,大事不妙。
路姚瑶“季满满小姐,你就看在自己长得如此花容月貌的份上,别生气啦。”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不厚道笑了,路姚瑶这个欠扁的脸,和欠抽的嘴,真是同季满满不相上下。
季满满 “古至今,女孩的名字基本围绕着端庄、优雅、大气、好听等,而你的性格称得上是柔美吗?”
季满满也不是好欺负的,火气又一上来。
这就是清纯可爱,温柔动人的女主?寒数将头扭回来,用长袖遮住了脸型,眼神瞟向了晲里。
她长得的确不错,瞧这皮肤嫩的,真不愧是气运之子,嗤,好看。
晲里“嗯?”
或许是注意到了这一道视线,晲里向她细望了几眼,恰好回过神来看向了寒数,两人对视,妙啊。
晲里“……”
经过这一对视,脸是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她转过了身子才慢慢消了下来。
路姚瑶“喂,脸红什么?”
她用手在晲里的面前晃晃,发现根本没有用啊,怎么回事?
季满满“别理她,人家这是发呆呢。”
季满满终于擦干了自己脸上的茶水,她看着这局面缓缓的坐了下来道。
寒数“今日一事,纯粹是抛砖引玉,来请各位观赏我丞相府的风景。”
她端起了茶杯,敬各位,寒数毕竟还是丞相府的一份子,得给大家的面子,只能将丢绣球、选夫君的事情压了下去,而且改动一下。
玩了一个上午,纯粹的聊天,客人都走了后,已经到了黄昏时刻,亭子中,唯独还剩下路姚瑶几人。
许宁“姐姐,你今天好生奇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宁虽然平时马马虎虎的,可关键时刻还是在的,她语气担忧的问道。
季满满“的确,这性子比以前更冷了。”
吃错了药吗?
站在她身边都感觉是冬天来了。
路姚瑶“是啊,阿寒,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啊,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关系自然比别人好的多。”
希望这段关系不会出现什么裂痕,或者间隔,路姚瑶走上前,伸手想要去寒数的手却被躲了开。
路姚瑶不怎么意外,尴尬了三秒,扭转了局面,伸手在头上转了个圈,又放下来。
寒数“你们放心,一切安好,只不过再待下去,天就会黑了,没什么事的话也回去吧。”
茶水不想喝了,点心是吃腻了,寒数拿起一块桂花糕点,然后放下道。
路姚瑶“没关系啊,我知道,阿寒的院子旁边有住房,虽然说还没有清理,可以住人就行了。”
路姚瑶向她细望了几眼,热情的想了想,指着某一个方向,点点头道,
路姚瑶“我们不会在意的,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她嘻嘻地笑了笑。
季满满“别,我可不同意,习惯住精致的房间,哪里可以适应那种环境?”
季满满举手,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是啊,在场的哪里不是身份尊贵了?
不过丞相府的宅子大,可也没多少人住,奴婢和侍卫在两个星期前离开了很多,这打扫卫生的事,谁来搞?
许宁“别看我,我没带丫鬟。”
所有人都看向了许宁,她无奈,摆了摆手。
晲里“那个,我……”
睨里说话有点胆小,她举手发言道。
晲里“其实我们可以考虑另一种方案,比如。”
说话的同时,路姚瑶问了问。
路姚瑶“比如什么,你有什么好点子?”
季满满拍了拍路姚瑶的脑袋,道,
季满满“瑶瑶,你让她把话讲完行不行?”
路姚瑶“哦”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晲里“比如,我们可以自食其力。”
说完了,全场将注意力投向了寒数,
季满满“我觉得这个意见不错,还是各回各家,各找自妈好。”
才不愿意住脏兮兮的房间。
许宁“有吃的就行,我其实不怎么在意房间的布置,都可以。”
许宁其实住在哪都一样,所以很容易站队。
而路姚瑶就不一样了,好歹是少将的女儿,更有领导力,
路姚瑶“不行,这事得听我的。”
相比之下,睨里的父亲是将军,可自己一没气势,二没才华,三没长像,除了长辈就没有什么出得了手的,再加上性子内向,不善与人沟通,更是没办法和她们一起聊天。
寒数“睨小姐,我们快走。”
趁她们几个还在闹腾,寒数上前抓住睨里的衣服袖子,拉着人就跑。
不过这三人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立马提起裙子就追,可谓是难缠。
大概是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路姚瑶几人才把那个有灰尘的房间给清理了干净,最后沐浴完之后,对,天色已经黑了,回房睡觉很重要,倒头就往床上扑。
紫荆阁,院子内的帘外的景色动人,屋里,昏暗的灯火若隐若现,外面风刮得“沙沙”作响。
她看着月亮照着大地,长了一层薄薄的霜,由此可见,季节更换,冬天到了。
寒数“别看了,出来吧,现在没人。”
寒数轻声唤道,嗓音玩味痞气,眸中诡谲的流光一闪而逝,当真是一双纯粹剔透的眼睛,深邃又引人沉沦,可看久了容易不舒服。
寒数:这都跟了我一天了,怎么还没走?那么坚持的吗?
那人应了一声,从石山后面走了出来。
墨尘“姑娘怎知,在下在这?”
墨尘身长八尺,修眉凤目,一貌堂堂,天质自然,穿着一袭玄色云纹道袍,头戴白玉冠,他身上的覆上了些雪,脸色苍白,还抱着双臂,咬着银齿,显然是很冷,瘦弱,经不住寒气,却非要倔强,硬撑着。
他仿佛感觉四周的声音全部消融,似夜晚般的沉寂使墨尘害怕,全身冷汗簌簌得流。
她低眸看了一眼墨尘,
寒数“瞧你这副模样,冷俊的脸却掩饰不住那可怜。”
寒数“且让我数一数,以这副狼狈的样子出现,这都是第几次了。”
这是一种迷之鄙夷的语气。
寒数美目流转,把手打开,装腔作势的数了数,那张精致的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无悲无喜。
见到他的面色愈发不好,便伸出了手,然后啧了一声,优雅的弯腰,拉住了墨尘的衣袖子,将人给拉到暖炉里,一起烤火取暖,再取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到他身上。
墨尘微微一笑,温柔地把身上的披回她身上,之后摇了摇头,说,
墨尘“在下还好,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寒数只是眼神忍不住深了几分,她唇角噙着一抹懒散的笑,慵懒懒地撑着瓷白的下颚,淡淡鄙夷开口,
寒数“也就你最厉害了,那,可以的话,伸个懒腰试一试。”
墨寒神情似笑非笑,慢悠悠的开口,
伸懒腰,为什么?墨尘还算听话的,没有问出声来。
墨尘“诶?真的好多了,怎么那么神奇,真好啊。”
他那苍白无力的脸色就像顿时解冻的冰河,笑靥像春风中的涟漪。
在月光的照耀下,寒数看着墨尘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唇嘟着,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呼唤,可爱极了。
嗤,翩翩少年,面若芙蓉,色若春晓。
既有男子翩然风度,又有女子般风流眼波,当真让人一见难忘,诱人遐思。
墨尘“寒姑娘,今天跟了你一天,实在抱歉。”
又来了。
墨尘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一般 ,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说出来的话并不是讨喜。
寒数“停,打住,受不了你那性子。”
她目光里皆是带着不可一世的傲视,无奈地摆了摆手道。不经意的从烤火的桌子里面露出一只脚,那一双美丽的小脚,受不住寒冷,因此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无限诱人。
寒数“墨尘?”
她唤了一声,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
墨尘“嗯?”
他向她细望了几眼,疑惑不解,忍不住的,动了动自己的小手手。
寒数“在认识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已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比如,一开始就不应该搭理他。
寒数“墨尘,你我之间,以后没有对不起,记住了吗?”
突然墨尘牵住了她的手,寒数一僵,为现在发生的这个而震惊,为那样一张脸而心绪复杂,不是,她赶紧就手抽了出来,还拿出来手帕擦了擦,表示嫌弃。
墨尘没有看见,一心盯着寒数的眼睛,脑中充斥着的全是她的声音在回荡。
墨尘“寒姑娘,谢谢你的信任,在下定不负期望。”
他举手投足之间,挥洒自如,顾盼有情,言笑晏晏,神色温和雅致,俨然一个翩然君子。
真是见过的世家子弟之中的楷模。
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的寒数“噗”地笑了,她容色美丽,看,那精致的脸庞,上面有一双桃花眼,眸中似滴出清澈的水来,即使笑起来,目光里皆是带着不可一世的傲视,
寒数“搞了半天不说话,你那么认真的样子是因为这个啊!”
黑暗中望着寒数修长的手,墨尘微微红了脸,低下头,却没想到一股股暖流涌进体内。
寒数“现在晚了,我先去睡觉啊。”
寒数“在我这紫刑阁,楼是没有,但有侧卧,你就睡在那里吧,晚上记得关门。”
交代完毕也不等墨尘的回话,她就关上了房门,脱了外面的一件衣服,躺在了床铺上,那双邪魅嗜血的丹凤眼此刻已闭上了,那血红的嘴唇勾出一抹邪笑,似乎在梦中与周公筹秘着什么事。
墨尘“那,明天见。”
终究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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