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话

明迹的母亲换取了明迹一生的安全，魔鬼提出缩减为20年，以此来换出成希烈对明迹的喜欢。从那时开始，成希烈被锁情，也把喜欢转移到了明迹身上。

后来，魔鬼为了进一步促成与明迹的交易，先用“暗痕”这个名字跟成希烈交易，说服明迹拿他的自主意识交换“阴阳眼”的植入程序。那段时间，明迹越来越失去控制。遇到一点点障碍，他就疯狂而迫切地只想清除掉。

“再后来，又用人性换取了我的讯息。”鱼牙悠悠地说道，“一步错步步错。所幸我没有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导致他们交易失败。否则，他就连仅存的人性都失去了。”

玄元震惊无比。

原来明迹也只是一个魔鬼手中的受害者！

她早就该料想到的……

那个魔鬼肯定十分强大。毕竟，他为了一个崭新的安全的名字，已经损失了若干名字了。要知道，跟同一个人交易，每次都要用不同的名字才可以。而且一个名字只能在魔鬼市场换取一个货物。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下去，明迹会越陷越深的！

深夜的屋顶，玄元端坐在鱼牙一米远处，心事重重。月光映射在她的瞳眸中，照出无限的愁绪。

她也是魔鬼。

她知道接下来，魔鬼的镰刀就要伸向明迹的寿命……

“谢谢你，鱼牙。”玄元从屋顶的瓦片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玄元已经全部了然。”

鱼牙却捏住她的下巴。

玄元条件反射，当即打掉了他的手。

鱼牙一笑，“塔娜莎还在吗。”

玄元点头，“在。沉睡中。以后请别做刚才那样失礼之事。”冷艳的目光扫过鱼牙。

鱼牙却好像没听见似的，飞快地在玄元额头上落下一吻，“这一吻，是给我亲爱的妹妹的。”语毕，便旋身一跃，连同他的宠物妖怪，消失在了月光中。

——妹妹？

玄元挑了一下眉，没有过多的反应，也跳下屋顶，回到成希烈的家里。

房间中，尼尼抱着成希烈呼呼大睡。

床头柜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响，更衬托了周遭的寂静。今夜，成希烈第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的可怕。

她还在思考她对尼尼到底是什么感情？

尼尼是她的同居好友，像这样抱着睡觉已经好几年了。这段日子，每一天她们都是一起快乐度过的。

成希烈不明白。她喜欢的不是明迹吗？为何现在心中的天平，却完全地偏到了尼尼这边了？尼尼占据了所有的份量！

成希烈偷偷地盯着尼尼的睡脸，忍不住用手抚摸。

“尼尼……”

成希烈充满思念地轻唤了一声。

尼尼只是睡着了，她怎么就这么想念了……

“嗯？……小烈怎么了？”

没想到尼尼居然听到她的声音了。

每次只要成希烈叫他，他向来都是十分敏感。

抱着成希烈的手收紧了一些，腿则把被子架起来帮成希烈盖好下半身，“是口渴了吗小烈……？”尼尼没有睁眼，带着困意慵懒地问道。

成希烈的心就像小鹿乱撞一样，打扰尼尼睡觉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听到成希烈的回应，尼尼过了一会儿揉了下眼睛，然后坐了起来，“我去帮你倒水。”挠了挠乱糟糟地头，转身就要下床。

“尼尼……”成希烈终于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尼尼。

尼尼睁开眼睛，一下子清醒了。把身体扭回去，“怎么啦？”解开成希烈的手，低头望她，“是不舒服吗？手又疼了吗？”温柔地问道，又仔细研究检查了一下成希烈受伤的地方。

成希烈的内心泛起一阵涟漪。

每次尼尼都这样，关心在乎着她。这教她怎么能不动容呢？

“小烈，你好像该换药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去拿点药过来。”尼尼摸了摸成希烈的头，又认真叮嘱道：“下次用刀一定要小心点噢，呆瓜！”

成希烈的心都融化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她扑进尼尼的怀里，难过地说。

尼尼噗嗤一笑，“当然！”

然后，换完药物后，成希烈便终于带着甜甜的笑容，抱着尼尼，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她也终于明白了她对尼尼的感情……

——是喜欢。

与此同时，玄元坐在窗台，闭着眼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