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明迹？你要带我去哪里？”成希烈觉得明迹今天有点怪异，突然把她塞进了一辆车里，她疑惑，他却一直一言不发，“明迹？为什么不说话？”

　　明迹安静地坐在成希烈旁边，直直地望向前方，面无表情。

　　这样的明迹，让成希烈感到害怕。

　　“明……明迹……”摇了摇他的手臂，都快哭出来了。

　　他却转过来，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打量起她的脸。

　　成希烈一愣。

　　“前两天我的朋友认不出你，都还在问你去哪儿了呢。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变回来了呢？”他不解地说。

　　突然……变回来……

　　这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连成希烈自己都觉得这两天过得晕乎乎的。仔细回想，同学们也都好像对她变老的事没什么反应……

　　说不定，她那时候已经在变成幻妖的边缘徘徊了。

　　也许，满教室的人类同学，包括明迹的朋友们，都已经看不见她。

　　而因为她要救的人类也属于魔鬼交易物，所以魔鬼才必须让这些人看得见她……比如那天那个经过走廊的，叫她阿姨的，拥有特殊体质的男生……

　　这样的推论不无道理。

　　回头问问尼尼吧，也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

　　“小烈，你知道吗？……”明迹突然又开口了。

　　成希烈回神，发现明迹的眼底染上了一层心痛。

　　一愣。

　　明迹怎么了？……

　　“每当我问起你，你却总是不回答的时候，我有多失落。”放开她的下巴，让背部倚靠到车座上，“这是不是，真的是因为你的设计者没有帮你插入回答这些问题的程序呢？”

　　……咦？

　　什么设计者？还有……程序是什么意思？……

　　“明迹你在说什么啊……”成希烈疑惑地望着他问道。

　　“知道吗，你浑身上下制作得最完美的，就是你这张无害的脸。”明迹侧身抚上她的脸，叹息道，“连我都觉得毫无破绽。”

　　……

　　明迹他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们去上学吧，好不好？”成希烈握住他的手，不安地说道，“前两天的事，我会想办法解释给你听的……”

　　“你是想回去，重新再改造一遍吗？输入新的系统？安装新的程序回答我这些刁钻的问题？”明迹难掩心痛地说，“不要了小烈……直接让我把你改造成我最想要的样子吧……好吗？”抱住她，“我们永远在一起……”

　　“明迹？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好害怕……我根本就听不懂……”成希烈想推开他，却推不开，只能挣扎，“明迹！你放开我……你到底怎么了？……”

　　“你一定不会是我的产品……看，多么自然，多么成功，多么真实，多么令人心动，多么令人疯狂的反应……你的设计师是谁！……”明迹抓住她的肩膀，突然大声地问道，“我一定要谢谢他……谢谢他设计出你这么完美的机器人……”

　　“机器人？什么机器人……我不是机器人！明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成希烈害怕极了，“呜呜……让我下车……求求你……！”

　　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砰——！

　　突然间，紧紧抱着成希烈的明迹，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随着“滴”的一声，明迹抱膝成团，安静地缩在了车子的角落。

　　他关机了。

　　成希烈呆呆地看着整个过程，眼角还衔着泪……

　　然后车停了。

　　宠跋走近，为成希烈开了车门，“成小姐，您受惊了。请下车吧，明迹主人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