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见两人已经走远，鸣人便去扶地上的佐助，但是却被他一甩手推开了，鸣人心中咯噔一下，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佐助？”却见眼前这人，自己撑着墙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去。

“佐....”鸣人又喊，只听那人冷冷的回了一句：“别跟着我。”

自来也站的位置，听不到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鼬突然就收敛了气场，没多久便叫上鬼鲛走了。

自来也懵的很，他正打算悄悄召唤蛤蟆的肠胃，好直接融了晓组织的这两人，结果肠胃还没招出来，人就直接走了，他们不是来抓九尾的吗？这就走啦？

自来也想不懂，他便把目光投向鸣人，但是鸣人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佐助走出去。

这趟旅途就这么随意的结束了，佐鸣直接回到了村里，自来也因为还有找纲手的任务所以没跟着回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前面的佐助突然停了下来：“鸣人，来打一场吧。”

鸣人不禁抿紧了嘴唇，这一天终究是要来的，只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没有让大蛇丸更多的接触佐助，但是说到底佐助的叛逃行为完全是鼬激起的，大蛇丸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真正的导火索还是因为见到了鼬。

因此鸣人也很犹豫，鼬这一面到底让不让他们见？鼬的月读到底要不要阻止？宇智波一族的变强方式，就是不断的刺激自己，让自己陷入无尽的仇恨或是爱。

深知月读的痛苦，鸣人仍旧是因为私心阻止了月读对佐助的使用，但是仇恨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多少，虽然鸣人试图让佐助得到更多的爱，但是显然仇恨比爱更加猛烈，也更加有效。

佐助说完那句话转身就走，鸣人无言的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停下来，鸣人发现这个地方居然是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终结之谷，果然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最后都会来到这里。

鸣人嘴角扯起一个苦笑，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鸣人，”面前的黑发少年喊他，“你到底是谁？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故意隐瞒？”

峡谷之中回响着佐助大声的质问，但是却没有回答他的声音。佐助看着鸣人的沉默，身体开始摆开架势：“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只好动手了吧？”

鸣人看着他，佐助的质问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能说什么吗？他说了就能成立吗？如果说了后续的事件发展不会改变吗？鸣人不敢想超出自己预想范围的事情，他怕他一个来不及，断送自己这一世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佐助出手狠厉，可能是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受伤，他的一招一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或是保留，鸣人其实不想和他打，他一直没有动手，只是一味的躲闪着。

但是鸣人马上就想起来，自己现在的体能还不能和当初为了中忍考试，卡卡西带着佐助故意照着小李练的体能相比，没有查克拉的帮助，鸣人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但是鸣人仍旧不想使用查克拉，他相信佐助只是现在在气头上，需要发泄，只要让他打痛快了，两人就能坐下来好好的说话。

见鸣人非但没有还手，甚至连查克拉都不用，佐助只觉得鸣人把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越发的感到愤怒：“为什么不动手？你是在怜悯我吗？！"

右手聚起带有雷闪的查克拉，宛如千万只鸟同时鸣叫，刺耳的声音响彻峡谷，佐助声音发狠：“如果你一直不还手，那就只好杀了你了。”

可能是下定了决心的缘故，手上的千鸟变得更加凌厉，在波之国第一次开眼就是双勾玉的写轮眼，从瞳孔中再次衍生出了第三只勾玉，睁着已经成型的初级写轮眼死盯着鸣人，佐助握着千鸟就冲刺而来。

看着佐助的眼睛，鸣人心情甚是复杂，眼睛进化了是好事，不过是凭借着对自己的愤怒才导致的进化。哎....鸣人心想什么时候佐助才能不对自己感到厌烦呢。

分神间，千鸟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轻轻把头往旁边一歪，带有超高速移动和写轮眼加持的千鸟就这样打空了，佐助还没来得及应对千鸟打空的后果，就见鸣人双臂一伸，把自己抱了个满怀。

“...？？”惊愕之下连千鸟都忘记维持，直接让它散了去，鸣人用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说到：“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是我不对。”

声音里可以听出诚恳和愧疚，鸣人说话吐出来的气息挠在自己的耳根，痒的不行。

只是抱了一下，鸣人便松开了佐助，见佐助还没回神，鸣人拉了拉佐助的袖子：“我们别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好不好？”

努力压下刚刚心中升起的异样感，此时怎么也不是继续打下去的气氛，佐助懊恼的一甩手，臭着个脸转身先走了出去，鸣人赶紧跟上。

两人走了半天，完全没有找到适合谈这种事情的地方，互相看一眼，鸣人犹豫的开口：“要不...去我家吧？”

最后决定去鸣人的家里。佐助还是第一次来鸣人的家里，潜意识觉得这应该是又脏又乱的小房间，但却意外的还挺整洁。

鸣人倒了两杯水给各自的位置摆上，随后便坐下来说：“问吧。”不知道为什么鸣人现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佐助想了想，决定先问哥哥的问题：“你知道鼬的事情？”

见佐助先问的这个，鸣人反而松口气：“啊...他当时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的灭族吗？”佐助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赤红的写轮眼却不由自主的开了。

“...你先冷静一下。”见佐助反应这么剧烈，鸣人开始一点一点的讲起宇智波的事情，当然他讲的不是很全，至少后面的几个关键人物，什么斑啊带土啊止水啊他还是没说。

“...这就是鼬的真相吗？”能感觉到佐助对鼬的仇恨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确是自我的颓废。

一直以来支撑他活下去变强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如今知道了鼬的真相，复仇瞬间毫无意义，佐助并不知道失去仇恨的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逼迫哥哥这么做的正是当今木叶高层，说到底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逼迫哥哥，灭族之事也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木叶的错！

佐助的种种变化鸣人都看在眼里，一瞬间佐助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让鸣人瞬间就明白了佐助的想法。

他叹口气，继续说道：“你想的没错，当时的木叶高层之一的团藏，现在也好好的活着，并且时不时与大蛇丸在进行联系，可以说他是导致宇智波灭族的罪魁祸首之一。”

看着佐助压制不住的怒火，鸣人说：“你哥哥当初和三代约定，自己去屠族，而他护你周全。所以眼下三代刚死，他担心其他高层对你动手，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虽然名义上是为了抓我，实际还是警示团藏他们，鼬还活着，别想轻举妄动。所以，你哥其实很爱你。”

佐助沉默良久，鸣人给他时间消化情报，自己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发愣。

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把宇智波灭族的真相提前讲了出来，鸣人不否认自己是不忍心看到佐助被仇恨折磨着与鼬决裂，最后亲手了结哥哥的性命后又被悔恨折磨着复仇木叶。

鸣人是看着佐助那样一路过来的，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他能懂这其中的痛苦。谁又愿意去忍受这样的痛苦呢。

“喂，鸣人。”听到佐助喊自己了，鸣人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他看着佐助恢复如常的眼睛，等着佐助的下文。

“你之前说过，你可以成为我的力量。”不知道佐助此刻是作何打算，但是鸣人还是应了他一声。

“那么，”佐助突然面露嘲讽，“你就去替我杀了团藏吧。”

见鸣人愣在原地，佐助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其实很在乎木叶，所以我也不强求，只要你杀了团藏，木叶其他人我便不再追究，但如果你不愿意...”

佐助看着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便离开这里，去找大蛇丸取得力量，然后由我来，亲手毁了木叶。”

佐助此时的话语像恶魔的低语般，让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许久的鸣人久违的感受到一丝寒意，他慌忙伸手拉住佐助：“别去找大蛇丸！”焦急的语气和面露慌张的神色让佐助有些意外，比起木叶他居然更在乎自己找不找大蛇丸吗？

而且他越发搞不懂鸣人对自己的这种态度，这是什么？是兄弟之情吗？是朋友之情吗？还是别的？潜意识里佐助期望这是别的什么。

无端的他莫名感到一阵烦躁，甩开鸣人的手说：“既然你不让我去，那么你是要帮我解决团藏了？”

鸣人闻言收回了被甩开的手，安静下来，良久，他抬头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