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流华宫，沈清笳悠悠醒来，入目是粉白色的床幔，她睡了太久，睁开眼睛却因光而闭上。她慢慢睁开，旁边是玄凌倚着头，浅睡着。她想叫她，却发现自己嗓子很疼，虽然能发出一些声音，却很沙哑。

但是玄凌还是醒了，她看见玄凌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太医，太医。”玄凌快步走到门口，叫道。

走回来握住她的手“醒了就好。”

“臣妾，嗓子”

玄凌有些惊慌，忙上太医来看，太医检查了一下，道“娘娘只是生产时嗓子用力过度，休息几天就好。”

“孩子，男孩，女孩”虽然嗓子很疼，她还是努力发出几个音节。

玄凌笑道“是女孩，等你好了一些了，你亲自给她起名字。”

“姐，姐”

玄凌笑容收敛，有些哀戚，道“纯嘉去世，朕已经下旨等她为纯贵妃，命众嫔妃为其守灵七日，尽其哀荣。”

沈清笳不想说话，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可是她没有声音，只是沉默着哭泣着。玄凌看着心头发疼。

“朕知道你伤心，可是你这样她知道恐怕也不好受，朕也不好受。”

“姐，姐”她猛地扑到玄凌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玄凌用手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告诉她还有他在身边。

等她哭累了，玄凌以为她睡了，便准备把她放到床上，可是她还睁着眼睛，或许是睡了太久，沈清笳感觉很累，可是她睡不着了。

几日后，玄凌下旨封流华宫曦淑妃为曦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待帝姬满月之日行册封礼。

并听从皇后的建议大封六宫，封华妃为皙华夫人，安昭媛为珺妃，甄淑仪为莞妃，淳嫔晋婉仪，玉嫔晋芳仪，顾嫔晋芬仪，陆小仪晋仪嫔，白小媛晋宁嫔，明贵人晋明嫔，甄贵人晋小仪，白美人晋贵人。与十日后一起举行册封礼。

等到沈清笳能下床的时候，顾清姝还没有送去安葬。沈清笳坚持要去看看，只看见几个嫔妃假装哭哭啼啼，只有陵容在前面沉默着跪坐在那里。就连顾云荷也不过是惺惺作态。

沈清笳走上前，抚摸着她的棺材，看着里面顾清姝温婉的面容，她笑了。

“除了陵容，你们都离开吧。在这里守着，累着你们了。”沈清笳道。

“嫔妾等奉皇上的命令为纯贵妃守灵，曦贵妃如此，怕是”

“无妨，本宫会和皇上说明的，都退下吧。”

“娘娘，嫔妾是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她们离开可以，嫔妾为什么也要离开？”顾云荷虽然有些蠢，但是还是知道现在不能离开的。

“本宫让你退下，你放心，皇上不会怪你的。退下吧”

顾云荷虽然不忿，但是看着沈清笳沉重严肃的面容，她还是不敢挑战她的权威，默默离开了。

“陵容，姐姐很开心吧，她解脱了，我梦见她穿着最爱的衣服来看我了，她是幸福的表情。”

陵容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这时候，她只管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宴会上，那时候我听见别人议论她，孤立她，我觉得她好可怜，于是我帮助了她，陪她一起玩。”

“后来我们进了宫，我们仍然要好，相互扶持。”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直到老去，我从没有想过她会过的这般痛苦。”

“如果不是华姐姐告诉我，我还傻傻的蒙在鼓里。”

“我根本就不配她这样舍命相护。”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