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篇(十四)苦(一)

当时那位将敦送来的孤儿院职员去世了——是自然死亡

信封已经拆开了，送回去是不可能的，自己口述……

敦在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刚出来便由自己告诉他这不幸的消息……

而且自己还未经同意看了人家的信……

香织恨不得时间退回到自己拿信之前

香织缩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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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出来了，在这个残阳如血的黄昏

血红的光线有些刺眼，地面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水——没几个孩子

敦感到十分恍惚，脚踩在地上感觉软绵绵的，站不稳

他出后院的时候看见了那棵他和香织一起休息的大树

是因为昨晚的雨吧？枯黄的树叶掉了一地，在血水中荡漾，徒留一树残枝败叶

入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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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下意识地想去厨房——香织好像说了自己要在那工作

“啊……啊啊?”敦走到了厨房门口，看到了正在关门的江国，却一下子只能发出“啊”的怪声

江国似乎愣了一下，而后悲悯地看着敦——又是个可怜的孩子

江国像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中岛”后便离开了

敦站在厨房门口似是不能思考，只是发着呆

过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僵硬地转过身，走回自己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灯是开着的，现在头脑迟钝的敦注意不到这些，只记得开了门后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渡边香织

“……”香织看到了敦，不知是尴尬还是震惊，说不出话来

“……”敦现在的情况也不是说得出话的样子

空气在一分分冻结

“敦……?”香织颤抖着喃喃道

“中岛……?”香织问出了声，发现了敦呆滞的目光

“中岛敦……！”香织有些害怕，手上的信纸湿了

敦张了张嘴“啊……啊？”

香织小跑几步拉住了敦“睡觉……睡觉吧……先睡一觉，敦”

……

敦用着呆滞的目光送走了香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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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织跑回了自己房间，将湿透的信纸随意扔到床上，背靠着门缓缓蹲下把头埋下来

怎么办？

敦似乎不是高田那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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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厨房之前，香织去到了敦的房间门口，看到了高田

他们默默地对望着，谁都没有敲门

香织先离开了，去到了厨房

“江国女士”日常的问好

“嗯，渡边”江国顿了顿，似是思考了一下“中岛出来了，去看过了?”

香织惊讶极了，没想到这个严肃的“上司”还挺……热心?

香织点了点头“去看过了，谢谢江国女士”

“嗯”江国回复了往常的冷漠脸“好好开始工作吧”

江国在香织心中的好感上升了好几个等级，香织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外面天气似乎不错

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那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那棵残败的老树

那有些干枯的树干像是……坏掉的巧克力

肯定很苦，香织莫名其妙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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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江国女士给她放了点水，香织提前下班去到了敦的房间

“敦”香织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香织将手放上了门把手

没得到回应就开门不好吧——香织手腕开始使力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香织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