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香织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将被子盖过脑袋——也就盖过了她面无表情的脸
不同于面上的风平浪静,香织的大脑中则是一番汹涌澎湃的景象,无数的想法和疑问疯狂地掠过
“我知道那个地方……”
“去不去……”
“如果被发现了……”
……
“敦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香织嗤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好呢
……去吧,毕竟是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香织掀开被子,将一个曾经某个节日里孤儿院发的的树状大娃娃塞进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盖好。
“……”
香织冰冷的手放在了泛着银光的门把手,但却没有用劲儿
——还是不敢
香织竟从手上感到一种不知是暖还是凉的触觉,明明那个把手是那样的冰冷
房里寂静极了,没有月光的夜晚暗极了
雨夜的黑暗笼罩着香织——和充斥着整个面部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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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管理者眼里,渡边香织是和高田泽川一样奇怪的孩子
香织自入院以来就一直都是孤儿院里最听话的一个孩子,这份“乖巧”从未改变。
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毕竟大部分刚进入孤儿院的孩子都是诚惶诚恐的;而剩下的少部分则是天性调皮甚至是恶劣的且不知悔改的孩子,但这种孩子在犯了大错后,进过了那个小黑屋,便可以变成第一种——当然,管理者们可以肯定的是渡边香织从未进过那个地方,但在他们面前从不惊慌,也不胆怯,似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而看待他们,则仿佛他们只是她一群温柔的上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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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织收回了手,沉默着呈“立正”姿势面对着门站立
好黑
香织慢吞吞的转过身,再次爬上自己的床,掀开被子,抱住那个大娃娃后把脸死死地埋在上面,知道自己憋不住气,才将脸离开娃娃
香织急促地喘着气
窒息的感觉?说不明白
香织将娃娃扔在一边,呈“躺尸”状态望着惨白天花板
香织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似乎是想想什么事,但每一动脑便会被窗外烦杂的雨声扰乱
香织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内心做着最后的挣扎——没有谁愿意体验再次的完全黑暗
……但我想体验一次光啊
香织再次走到了门前,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踏着为她送别的雨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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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者们都不知道,香织知道那个“禁闭房”的位置,那是香织在被母亲送来来之前就知道了的,那个后院最隐蔽的墙角
有多隐蔽呢?从每天在后院玩的小孩子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就可以看出了吧
香织快速地移动着,两只手抓着的衣角已经湿了她经过那棵平时敦和自己坐着的大树时顿了顿,随即便快速地前往“禁闭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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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房可怕在它里面没有一丝光亮,黑得很完全,哪怕氧气都是由一个从地下通过的大管子来输送,饭食则通过另一个带有可移动锁链的管道输送(请不要深究)。
在这样的条件下,里面的孩子便回感觉自己仿佛处在一片虚无之中,待久了,连自己脚下的地板都会感到不真实
香织刚来时看见被他们惩罚过一个调皮小男孩画的画和与他语无伦次的对话中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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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织来到了小屋前,她沉默着看着这处在朦胧雨幕中的屋子,仿佛透过木板看见了缩在屋子角落的敦
雨缓缓地下着,滴在香织额头上,流进了香织嘴巴里
好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