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暗淡的星星

“啊？”曲颜一愣，有些没接受的来姐姐如此转变的态度。

　　“我问你是不是动我文件了？”曲艺厉声问她。

　　曲颜被吓的一颤，虽然她向来都知道姐姐性子冷淡，对人说话有时也会刻薄一些，但是还是免不了心里发怵：“我……我就是刚才以为是我从公司带过来的……翻开一看才发现是你的……”

　　曲艺敛了敛情绪，声音有些淡漠：“以后我的文件不要碰，这属于警局机密。”

　　曲颜微微点头，那颗悬着的心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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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建国经过催眠，所以第一次审讯的说辞无效。”曲艺把胡建国的血液检测报告的照片投放在投影仪上，“有人给他注射了镇定剂苯巴比妥，然后进行催眠，在他的潜意识里见到了第一位死者陈涵涵，所以那套说辞是催眠师事先准备好的。”

　　南溪低头记录着开会内容，凌寒空吊儿郎当的瘫在椅子上吃着早餐。

　　沐泽源拿起第二位死者李璐禾的尸检报告单，发给在座的每位。

　　“死者李璐禾，死亡时间是11月2日凌晨一点至一点半，脖子那道勒痕为致命伤，死前受过性·侵，双手手腕有勒痕，双手手指涂满红色指甲油，唯独中指未涂，左手手臂内侧刻有字母Y。”沐泽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继续说。”许久不说话的莫俊池开口。

　　沐泽源点头，看向曲艺。

　　“曲队，做人物侧写吧。”

　　曲艺一愣，一句“为什么”脱口而出。

　　“我在死者李璐禾手心里找到一枚戒指，上面的指纹被磨花了检验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却有铁锈的成分在。”

　　“那让南溪查找一下那枚戒指的购买信息就行了，为什么要人物侧写。”曲艺驳了回去。

　　凌寒空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垃圾投进垃圾桶：“这款戒指市面上买的人不少，要是通过购买信息查找的话，估计需要查到猴年马月。”

　　“看戒指的新旧程度应该是一年前买的，就算查找一年前的购买记录，无疑也是海底捞针。”

　　凌寒空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但是曲艺仍是认为不能把整个案子的破解给予到人物侧写这种虚有的方法上。

　　“曲队。”一直不语的莫俊池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进行人物侧写只是为了缩小嫌疑人范围，并不是要全权利用这种方法将凶手缉拿归案。”

　　莫俊池说的很透彻。

　　一直以来曲艺的确是把人物侧写当做破案的核心来利用，她过分依赖人物侧写，所以才导致她人生中最后一次缉毒活动以失败告终。

　　“现在已经可以暂时认定凶手可能是女性不是和你之前的侧写的答案一样嘛？”

　　莫俊池这句话一出，曲艺便拒绝不得了。

　　“这款戒指是上一年的一款情侣对戒，可单买，价位在三万左右。”曲艺说到这里，莫俊池忍不住啧啧两声。

　　果然还是资产家的大小姐，单看一个戒指不经过查找就能估计出市面上的价位。

　　“戒指上的铁锈来源于什么地方？”曲艺问刚刚落座的沐泽源。

　　“死者李璐禾尸体现场的工地。”沐泽源把解析报告表找了出来：“是铁角架。”

　　说到铁角架，南溪突然发言：“据笔录，工头说前天傍晚刚建好的地基突然坍塌，全部人都跑过去救人，事后发现是铁角架松动导致的塌方。送伤员去医院后就下雨了。”

　　曲艺心里了然。

　　“嫌疑人女性，年龄在二十四至二十七之间，力气偏大。为人冷静，有组织性，逻辑性强，心里有缺失。”说到这里曲艺顿了一下，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暗了暗，“她曾经可能是某个公司的白领，收入偏高，后来应该是经历了某些事一落千丈。对女性有迷恋，很可能是同性恋。”

　　曲艺说罢，在桌子上零散的文件翻找一阵，找到先后两位死者的左臂字母“Y”和手指涂的指甲油。

　　“嫌疑人模仿作案，可能与半年前那场奸杀案的凶手或者是受害者有直接联系。”

　　南溪双手迅速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的寻找着与曲艺描述相符的嫌疑人。

　　“胡建国提供伪证拘留多久？”莫俊池问凌寒空。

　　“十天。”

　　“五天内破案。”曲艺下达命令，“嫌疑人可能会再次作案，也可能善后完身边的一切事宜后自杀。”

　　南溪这时发出一声惊呼。

　　“曲队说的好对。”

　　南溪把查到的资料投屏在多媒体大屏幕上。

　　“是半年前那个受害人的……女朋友。”凌寒空微愣。

　　他从来没觉得人物侧写能有这么厉害，曲艺所描述的都与这个嫌疑人非常符合。

　　嫌疑人乔一清年龄二十六，曾在某家设计公司任职市场经理，半年前被辞退，经济一落千丈，现在差不多生活在底层。同性恋，半年前那场奸杀案的死者是她的女朋友。

　　这么一来，那场奸杀案的细节之处，她也都算数了然。

　　“曲队，申请收查令去查她家吧。”凌寒空提议。

　　曲艺摇头，在沐泽源面前敲了敲桌子：“戒指上的指纹最快什么时候能分辨出来？”

　　沐泽源皱眉，伸手摸了摸鼻尖：“估计得一两天。”

　　曲艺叹气，看向莫俊池。

　　对于破连环案她是不擅长的，莫俊池在特案组任职了三年，肯定比她经验老道，所观察的地方肯定也与她不同。

　　莫俊池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眉头微蹙，像是在想些什么。

　　如果乔一清真的是凶手的话，那她为什么会嫁祸给胡建国，又是怎么杀人运尸，作案凶器最后藏在了什么地方，杀人动力又是什么。

　　现在整个案子扑朔迷离，已经引起了媒体的注意，加上外界要求公布凶手的舆论压力，现在又因为指甲油和字母的联系构成了连环案件，如果不赶紧破案估计会有谣言散开。

　　“一会跟我再去一下案发现场。”莫俊池缓缓的睁眼看向曲艺。

　　“好。”曲艺应下。

　　莫俊池先是停车在胡建国家门口。

　　周围拉着封条，菜园的一处墙角还保持着尸体被民警挖出来后的场面。

　　曲艺跟在他身后，环顾四周：“我是凶手，我要避开村里的摄像头必须对这里的大街小巷都要熟悉。”

　　“在不被胡建国发现的情况下我要把尸体带进来，我还要挖坑埋尸，不能惊醒他。”曲艺推开胡建国家的房间门，走向胡建国的卧室，地上有零零散散的酒瓶。

　　“就算胡建国喝醉了也能醒过来。”莫俊池开口。

　　曲艺带上橡胶手套，蹲下去拿起酒瓶：“要是酒里有药呢？迷药，安眠药都可以。”

　　“南溪，查一下陈涵涵失踪那天有没有人在胡建国家附近出现？”莫俊池掏出手机给南溪发过去一条语音。

　　“他睡死了，我把指甲油的瓶盖和修眉毛放在他手上握了一会，然后处理过尸体就把它们扔进了陈涵涵的书包里，埋在他家的附近。”曲艺继续进行自己的推理。

　　莫俊池没敢打扰她，呼吸都是急轻的，把民警组平时不会注意到的地方给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胡建国家客厅的沙发上发现了一根栗色的长发。

　　“当天胡建国可能约人过来了。”曲艺在客厅入口的大门处蹲下仔细看了看。

　　那天下雨，门口有两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其中有一个模糊了，但是看脚的宽度应该是个女人的。

　　“我先送你去工地，然后酒瓶和头发我带回去检查一下。”巡视后，莫俊池把几个啤酒瓶放到后座，被隔离起来的头发带在自己身上。

　　“杀害李璐禾的凶手应该就是乔一清，只是缺少直接证据。如果推理没错的话，这次带回去的证据应该可以证明胡建国是被利用的。但愿那根头发真的是乔一清的，不然这两个案子就不成合并成连环案件解决。”曲艺看着手机上乔一清的资料，眸子沉了沉。

　　现在缺少的，是杀人动力。

　　根据调查她跟两位死者并没有接触，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杀害她们。

　　“工地不用去了，那里都是我们的人检查的，要是有其他线索早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