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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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多天里，俞亮一直等着，时羽的出现和解释。但是时羽一直没有回音，常常不在服务区。时光的手机，也没有动静。

这让俞亮非常不安。

俞亮找到了洪河，洪河也因为找不到时光，而在发愁。

面面相觑的闲聊间，俞亮不着痕迹地，询问了一些，关于时光的事。

时羽这里，俞亮苦思冥想，找不到方向，她太擅长隐藏自我，他有太多的难以发觉。所以俞亮，决定以时光，为突破口。

俞亮我记得，时光在道场里，和我下过一盘棋，当时他卡在瓶颈，棋下得拖泥带水的。

俞亮他能这么快，在一年里，通过定段考试，实在出乎我意料。你知道，他做了什么，棋艺才增长，这么快的吗？

洪河应该是我们，在定段考试前，曾一起在兰因寺里，练过棋吧。

洪河知道，时光很长一段的瓶颈期。

俞亮兰因寺？那里有高人吗？

俞亮吃惊地问。

洪河那里都是世外高人，随便一个剥芸豆的小和尚，围棋水平都是深不可测。

洪河毫无隐瞒，全盘托出。

俞亮你和时光，同住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他最近和什么人联系？

洪河和时光电话联系最多的人，只有他姐姐时羽。这事我知道，前一阵子，时羽打他电话，打得很频繁，不是逼他在电话里下棋，就是对他的琐事问东问西。

洪河时光被她搞得很烦，经常和我吐槽，说时羽不缠着男朋友俞亮，老打电话烦他，搞得棋队里误以为，时羽是他女朋友，在整天打他电话查岗。

洪河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好笑。

时光失踪，他心里也很担忧。他知道自己没那个脑子，去分析出什么，但是他身旁的俞亮，却是实打实的天才。所以对俞亮的询问，洪河非常配合。

洪河的玩笑，却是让俞亮，一阵苦笑。

俞亮虽然我是时羽的男朋友，但她从不会，打我电话来查岗。

他们的电话闲聊，能聊过十分钟，他已是喜出望外。

*

俞亮积攒的愤怒，一直到围甲联赛第三轮的前夕，终于火山喷发了。

这么多天里，虽然时羽寥寥几句，短信里报过平安。但他根本不知道，时羽在忙什么。

好不容易，他看到她打来电话，却是看到她打给方绪:

方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请假？你让我转告俞亮，告诉他，你很抱歉，这一轮围甲，不能陪他出席？

方绪在办公室里，接到这个电话，很不巧，俞亮就在他旁边，全程关注着对话。

方绪巧妙地，把原话当场转述给俞亮。

时羽并不是不想搭理俞亮，而是她忙着带弟弟一起找褚赢，实在顾不上其他。

一连多天的徒劳里，光是应对自己的绝望，和弟弟的失落，就已经很烦人了。

而且俞亮智商很高，很容易发现端倪，会通过蛛丝马迹，去越想越深，逼出越来越多的疑问。

时羽只想，抓紧时间，找回褚赢。她无暇应对，这些烦人的为什么。

不去比赛，忙着找棋盘上的亡灵？这事说出去，谁都会把他们姐弟，当成神经病。说不定会嘲笑她，天才疯子果然是一线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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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小诺（作者）时羽这种情况，就好比，你和天才牛顿一起研究一个非常重要紧急的课题，比如万有引力。结果紧要关头，他研究到一半就跑了，跟你说他看到了上帝，得赶着去找上帝，等他找到上帝再跟你一起做完接下来的课题。你第一反应是他说的对，的确有上帝，他的确在真的找上帝。还是觉得他疯了？越是听起来荒诞的话，从天才口中说出来，越容易被当成疯话，因为天才和疯子本就一线只差。所以时羽是无法告诉他们，找褚赢的事。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了也没人信，反而被人认为她有问题（比如精神分裂/人格障碍之类的），后果会更严重。时光作为亲弟弟，他的话没有说服力，是无法作证时羽的「疯话」，哪怕说出褚赢的存在，也只会被当成是对姐姐疯话的偏袒。

晨小诺（作者）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特别是对超出认知外的事物。正因为褚赢无法被看到，拿不出肉眼可见的证据，所以没人会相信他就是个看不见的亡灵。同时，人们喜欢把未知的事物，用已知的东西去强行解释。所以褚赢是亡灵的荒诞事实，可信度还不如时羽故意伪装、或是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