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

俞亮不着痕迹的问话，得到的，是时羽的嗤笑。

时羽我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

在方绪和俞亮的注视下，时羽玫瑰色的唇边轻启。

时羽手下败将。

她和穆清春只下过一盘棋，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

但岳智的话，还是算了，输了一盘棋，就能阴阳怪气的，她在道场里忍受了一年，可不想在俱乐部继续忍受。

方绪意识到，对眼前这个骨灰级弟控，他是不可能从她口中，对弟弟以外的人，听到什么好话。

方绪你们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虽然俞亮才是，第一个提出，签时光的人。但是见时羽，对旁人这般区别对待，眼里只有弟弟。俞亮还是觉得，莫名不爽。

俞亮那我先去练棋了。

俞亮绷着脸，率先离开办公室。

时羽他这是怎么了……

时羽神情困惑地眨眼。

方绪温润的声线，打断了她的困惑。

方绪小雨，这次咱们棋队里，三喜临门。一喜你能加入棋队，二喜小亮荣升二段，三喜棋队冲甲成功。晚上有个庆功宴，我做东，你们谁也不许缺席。

*

时羽和俞亮，在训练室，练棋练了很久。取得的一时荣誉，很快被他们，不约而同地，抛在了脑后。

俞亮在为围甲赛做准备。时羽则是，为了之后的新秀赛，一刻不停地练棋。

他们时间拖得有些晚，等他们下完棋，赶到庆功宴。方绪带着棋手们，已经在KTV里，玩闹了好一会。

方绪就等你们了。怎么拖得这么晚？

“就是啊。队长，今天是时羽加入的第一天。才第一天，你们就这么拼吗？”俞亮一坐定，周思远等人，就探了过来。

第一天来的时羽，除俞亮和方绪外，对其余人不是很熟。

由于是一排连座。她下意识地，坐在了俞亮旁边，靠近方绪的位置。

这样一来，俞亮左手边是她，右手边是周思远、徐栩然等棋手。时羽这么坐，也是为了方便，俞亮和棋手们交流。

但是在俞亮眼里，就变成了，她看也不看地，坐在了师兄旁边。

方绪对这些并不知情，他坐的是中间位置，身旁一早，就给俞亮和时羽，留了空位。谁坐都一样。

见俞亮和时羽走进包厢，方绪就低头，顺手给他们倒了果汁。

等倒完果汁，方绪发现，自己身旁坐的，是时羽。方绪把第一杯果汁，给了时羽。

俞亮是小雨。不下完最后一盘，就是不肯走人。

俞亮回答着，周思远的疑问。抬手接过，方绪递来的果汁。

时羽抱歉，沉迷练棋无法自拔，不小心忘了时间。

时羽抱歉地笑了笑，抿着果汁。

“高考状元，这么拼的啊……”另一名留着寸头的棋手，露出了小虎牙。他叫杨宇，是幼狮赛被方绪选中的。

时羽是啊，新秀赛快开始了。

时羽说话的时候，俞亮注意到，方绪手中的杯子。

俞亮师兄，你就喝这个吗？

方绪是啊。曾经有人告诉我，优秀的棋手，应该保证大脑清晰的思考力。而长期酗酒会损伤大脑，麻痹思维，容易对局势判断，出现严重的决策失误。

方绪俞老师为了下棋，二十多年滴酒不沾。我也想试试，是什么感觉。

方绪笑着，闷头灌了一口果汁。

俞亮皱眉思索，师兄说的第一段话，他怎么越听，越觉得耳熟。

时羽是自由的感觉。

时羽冷不防出声。迎着方绪的注视，她笑道:

时羽因为……信仰即可得救，自律即是自由。

方绪忍不住鼓掌。

方绪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