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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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羽并没有理会，方绪的问题。她和俞亮的事，不需要旁人的多管。

她精致的小脸微抬，目光直视着他。

时羽方先生，我要是您，就会没有时间，纠结这种，无聊的问题。我要是有您那实力，我直接会去，灭了赵冰封，夺了天元头衔，缝上媒体说三道四的嘴。

见她稚嫩漂亮的脸蛋，露出老年人才有的正经严肃，强烈的反差，令方绪忍俊不禁。

方绪小丫头，别这么暴虐嘛，整天不是灭了这个，就是灭了那个。才一局棋，你怎么知道，他的实力，就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呢？

到了方绪这个级别，看事情会更注重后果，会带着成人独有的谨慎，对事对物很少会轻易下判断。

因为这个社会，人们的包容度，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逐级递减。

16岁的小女孩，不管是哭闹使性子，或是放言说大话，人们都不太会放心上，觉得闹情绪的小女孩，挺有种率真的可爱。

换了是快要三十而立的人，做同样的事，只会招致旁人反感，觉得明明到了该知世事的年纪，却还幼稚得不知轻重。

因此很多话，时羽可以说，方绪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当众乱说的。很多判断，时羽可以轻易作出，并且轻易被人包容，方绪却不可以。

时羽他实力再强，也不过是一时的，并非不可超越。没有格局的人，在围棋上走不长远。

时羽笑得很是笃定。话语里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自信从容。

方绪薄唇微勾，桃花眼中，闪过戏谑。他倒是很好奇，她能说出什么高论。

方绪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格局？怎样能长远？

太过抽象的哲学性命题，只适合用来写应试作文。真要用三言两语去解释，时羽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辞描绘清楚。

毕竟是少年天才，她的思维反应极快，常带着剑走偏锋之感。话语不多，表达的却是极其精准。

时羽具体也说不出来。但如果是和有格局的人下棋，你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的棋盘里，藏着星辰大海。而星辰大海，本就是长远。

换句话说，她对赵冰封的反感，并不是一时意气的莽撞，而是她理智思考后的结论。尽管对方确有实力，目前的实力段位，还在她之上。

唯有褚赢和俞晓暘级别，才是真正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会是他们这群少年新秀，用尽一生去攀越的巅峰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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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战局，时羽又开始，一心沉浸在下棋。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觉、兼职，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下棋。

夸张到，连褚赢这个棋痴，也看不过去。

时羽嘘，别打扰我。我能听到棋子的声音，这种声音，真令人着迷。

时光都快崩溃了，她最长一次练棋，超过了十五小时。都不怕得颈椎病吗？

时光我都说了，落子声谁都能听到啊。姐，你别练了，你不是已经通了任督二脉吗？再这样练下去，你都快和棋盘，融为一体了！

时羽说了别烦我。

褚赢对时光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褚赢算了，小光，还是别打扰她吧。或许小羽，正在进入某种境界，还差临门一脚。我们多给她些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