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工具人初一

初一将给皮皮准备的衣服和点心单独拿出来。

后院里，皮皮一个人坐在水池旁数着金鱼。

她怎么能想的到这个男孩就是霞姨一直挂记的儿子呢？初一红了眼眶。霞姨临终前将皮皮托付给自己，她曾经把自己当亲女儿看待，自己怎么能不管皮皮呢。

初一皮皮。

皮皮闻声回头，看清楚来人便小跑了过去，他在初一跟前停下看了看初一身后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初一你在找陈深叔叔？

皮皮点了点头。

初一陈深叔叔最近有点忙，可能要晚几天才能来看你。

初一蹲下身摸了摸皮皮的头，才看清皮皮额头被划破的伤口。

初一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

皮皮低着头不做回应，初一心疼的摸着那道血痂，伤口不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样。皮皮内向胆小，在孤儿院又处处受人欺负，这些伤应该是别的小朋友抓的。

初一是被别的小朋友抓的？

皮皮点了点头。

初一是上次的豆豆？

皮皮没有回应把头偏向一边，右手插在口袋里正摸着什么。

初一你跟我来。

初一把皮皮带到跷跷板前盯着正在跷跷板上跟小朋友玩的喜笑颜开的豆豆。

初一小朋友，姐姐给你点心吃，你让姐姐玩一会儿跷跷板好吗？

初一举起一袋点心，坐在豆豆对面的小女孩看了豆豆一眼又看了看初一和她手里的点心，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初一将跷跷板压下来坐上去，那边被悬到空中的豆豆目送抱着点心的小姑娘离开挣扎了一下也想下去吃点心。

万能龙套豆豆:你把我放下来。

初一小小年纪怎么态度这么不好？这是跟长辈讲话的态度吗？

豆豆本想跳下去，但他现在的身高还不足以够得着地面。

万能龙套豆豆:让我下去，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初一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欺负皮皮？

万能龙套豆豆:你管我。

初一那好吧，你就在上面呆着吧。

豆豆依旧不服气的挣扎，他希望能通过自己“强大”的嘶吼气势来使初一害怕。

而初一凭借着自己的优势依旧纹丝不动，甚至还跟皮皮分享起了另一袋点心。

点心的香味加上被悬在半空太久而产生的焦虑感使豆豆逐渐拜下阵来。

万能龙套豆豆:好了，我告诉你了。

初一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欺负皮皮？

万能龙套豆豆:因为他好欺负，现在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初一你在上面多待一会儿吧。

万能龙套豆豆:我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让我待在上面？

初一因为你欺负小朋友啊，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万能龙套豆豆:你说话不算数！我要去告诉汪妈妈说你欺负我。

初一你先下来再说吧，你欺负小朋友就该受到惩罚。

初一朝着豆豆吐了吐舌头，又笑着看皮皮吃点心。

又过了五分钟，豆豆越来越委屈。

万能龙套豆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皮皮了。

初一就只是不欺负皮皮吗？

万能龙套豆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其他小朋友了。

豆豆抹着眼泪抽泣道。

初一被别人欺负的感觉难过吗？

万能龙套豆豆:难过。

初一慢慢起身将豆豆放下，随后走到他身边掏出手帕帮他擦眼泪。

初一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万能龙套豆豆: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初一行了，别哭了，去吧。

初一把手中的点心给了豆豆。

万能龙套豆豆:谢谢姐姐。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初一皮皮，你看到了吗？有时候让一个人认识到错误并不需要用打架来解决问题。

初一走吧，去试试新衣服。

初一抱起皮皮。这可能是皮皮在孤儿院里最开心的时候，那个叫陈深的叔叔对他很好，但陈深在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开心过。

他以为陈深叔叔来了能把他领走，或者可以帮他教训豆豆不让豆豆再欺负自己，但是陈深叔叔没有这样做，可能没想到这些。他一直说让自己保护好自己，但从没告诉过他如何保护好自己。

但现在，初一姐姐在他眼里，那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她告诉他原来反击也可以不用打架，原来要回自己的东西也可以这么简单。初一姐姐是天使吗？

陈深皮皮。

初一抱着皮皮正要踏进房间，身后就传来陈深的呼喊。初一转过身，皮皮跳下来朝着陈深跑过去。

陈深皮皮最近乖不乖啊？

皮皮点点头。

初一你怎么来了？

陈深嫂子有一批慈善物资要送给孤儿院，我来帮忙押送一下。你呢？

初一明天我要上班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所以想来看看皮皮，给他买点吃穿。兰芝姨呢？

陈深还没过来。

初一正好你来了我就回去了，这衣服你帮皮皮试吧，我按着皮皮的身形看着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初一把衣服塞到陈深手里准备走，皮皮却一把抓住了她。

皮皮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被揉皱了的纸飞机高高举起。

初一疑惑地接过那只纸飞机仔细地看了一遍，也没明白皮皮是什么意思。

陈深从初一手中抢过那只变了形的纸飞机，揉了揉皮皮毛绒绒的小脑袋笑道。

陈深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我表姐跟我说，前几天皮皮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豆豆，就连吃饭睡觉都跟着就是为了要回自己的纸飞机。后来豆豆生气烦了才把这只揉皱的纸飞机还给豆豆。这就是你上次教育的结果。

初一你是在怪我？

陈深没有，你比我更懂怎么教他保护自己。

陈深想起了沈秋霞在车上的那番话。她要他教皮皮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勇敢又有担当的人，可他自己都还没学会这些。

初一这是本能，我要走了。

陈深徐碧城在外面，做戏做全套。

初一回过头看着抱起皮皮举高高的陈深。他是真的想做戏做全套，还是只想利用自己让徐碧城吃醋呢？

虽然陈深只是说徐碧城是他的学生，但是初一看得出来，绝不止于此。陈深看徐碧城的眼神，还有徐碧城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陈深的感情，这都让敏感的初一猜出了七八分。她，只不是个工具人罢了。